担心他摔伤,只好停下来耐着性子由他无理取闹。
到底要做什么?当然不可能是与情情爱爱有关的,他这么想。
原本,梁鹤洲骑车一向很稳,但现在后座载着燕惊秋,难免分心,一路摇摇晃晃。
这是辆老旧的自行车,他花一百块钱在二手市场买的,固定后座与后车轮的钢拴已经松动了,他怕燕惊秋被翘起的铁刺划伤,又担心车座突然散架,燕惊秋会摔倒,跌断了手或脚。
他把速度放得很慢,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而燕惊秋比他想象中要安静,一直到现在都不曾说过什么。
等过了一路来的第三个红灯,燕惊秋终于发话。
“你先停一下。”
他小心翼翼刹车,侧头去看,燕惊秋站在马路沿上,一脸的不高兴。
“坐得屁股疼死了。”
他说着,抬腿跺脚,活动了下身体,又摊开双手递到他跟前,“你看,我手都磨红了,你骑车这么晃,又不让我碰你,我只能抓着后座。”
确实很红,擦痕印在皮肤上,看起来甚至有些血腥可怖。
他站得高一些,梁鹤洲微微仰头,又去看他的脸,或许是月光的原因,也或许是他本身皮肤就又白又薄,眨着眼睛时,眼皮上浮现出细小的青紫色血管纹路,显得他矜贵异常。
“你说话呀,你必须想个办法。”
虽然才与他近距离接触过两次,但梁鹤洲已经开始习惯他的语气,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非常无礼且没有边界感的命令句,但他柔软的腔调、上翘的尾音,和他的美貌,叫人发不出什么脾气。
梁鹤洲将条纹衬衣脱下来,叠好放在后座上,握住贴身的无袖白背心下摆,希望燕惊秋不要发现那儿有个小破洞。
燕惊秋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仍是不满意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那我的手呢?”
“搂……”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搂着我。”
“本来就该这样!”
燕惊秋重新坐上后座,手臂圈成一个圆,围住了他的腰。
这么一搂,好似把他呼吸的通道掐断了,他感觉空气变得稀薄,踩着踏板把车骑出去时,把着车头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今晚月色很好,月光如雾气般氤氲在间或出现的路灯周围,街道上盈满了蛋壳般薄透的寂静,梁鹤洲听着自己如殷殷闷雷般的心跳声,几乎要把回学校的路都遗忘。
自行车在校门前停下时,他才听燕惊秋说不住在学校,又骑了两条街,把他送到公寓楼下。
燕惊秋跳下车,动作间把衬衫蹭到了地上。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而根本不想弯腰去捡,两手插在兜里,抬起下巴点了点街对面的某家店,说:“走,我请你吃东西。”
梁鹤洲的心跳尚未平复,嗓子仍是发紧,好容易才吐出两个字。
“不了。”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衬衫抖了抖灰尘,重新穿上后便要走。
燕惊秋抬腿,脚尖抵在前车轮上,皱着眉头,一副恼怒的语气,“不许你拒绝,下来。”说着又拽住了他的胳膊,一脸势在必得。
他虽然看着柔弱一些,但毕竟是个男人,手劲不小,可假如梁鹤洲不想,轻轻一甩肩膀就能将他推开,只是他没有,心里反而冒出些不合时宜的妄想。
这一次两人间的触碰,仍是让他心悸,手心里满是汗水,像掬着一小片咸湿的海。
他顺从地推着自行车,跟燕惊秋过马路,走进一家面馆。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人,燕惊秋挑了角落的位置,把菜单递给梁鹤洲,说:“我推荐鲜虾面,很好吃。”
这不是一家平价面馆,装潢考究,梁鹤洲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