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和说笑声,有人敲门的时候,他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还捧着燕惊秋的脸。

“队、队长?”队员喊他。

他怔了一下,慢慢退开,拇指摁在燕惊秋嘴角,抹掉了几丝唾液。

燕惊秋原本半弯着腰,此刻也直起身来。

他又侧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队员,背着包站起来,握住燕惊秋的手腕,拉着他走出去。

擦肩而过时,众人纷纷让开了路,人人都看见了半垂着头眼眶红红的燕惊秋。

等他们二人走出去好几米远,才有队员反应过来,冲着梁鹤洲喊:“欸队长,你不开会了?你去哪儿啊?”

梁鹤洲头也不回,稍显粗鲁地拽了一下燕惊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众队员大眼瞪小眼,进了更衣室也都不说话。

半晌,终于有人开口,问:“他们……在干嘛?”

“……看着像吵架了,不会是队长要揍他,被我们撞见了吧?”

谁都没有接话。

*

再度坐上梁鹤洲的自行车,燕惊秋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搂着梁鹤洲的腰,要他再骑快一些。

拂面的风又暖又软,桃湾已经是春天了,英国的这时候还是有些冷,伦敦的雨下个不停,雾也天天来。

他把这些讲给梁鹤洲听,说从舒琼发现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就被迫和爸爸燕鸿待在英国一起进修,没有手机,没有微信,没有一切能和外界联系的电子设备,每天的日常就是看医学书,听课,读论文,参加研讨会。

舒琼不在英国,她到处飞,还回国待了一段时间,开学前几天燕惊秋见到她,被告知从今往后必须待在国英国读书。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边说边跳下车,等梁鹤洲上完锁,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跑进大楼,坐上电梯。

梁鹤洲握住他的手腕,轻轻蹭了蹭刚才留下的指印,问:“疼不疼?”

“不疼。”他顿了一下,又说:“疼的,你亲亲我,亲亲就不疼了。”

“小秋,你”

“有什么晚点说。”

燕惊秋搂着他和他亲吻,等电梯到了也没分开,掀了掀眼皮瞄了一眼外面,见没有人,一边吻他,一边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拿钥匙开门时几次没对准锁眼。

梁鹤洲也有段时间没来公寓了,一进去便被薄尘呛了一下,燕惊秋打了两个喷嚏,直咳嗽。

他去开窗通风,瞧见那盆文竹,蔫蔫儿的,顺手浇完水,被燕惊秋带去了卧室。

久违的身体触碰让两人都很兴奋,但燕惊秋反而没了刚才急不可耐的架势,慢悠悠地脱衣服。他比梁鹤洲想象的还要痩一些,胯骨凸出来,摸上去都硌手,细细一截手臂撑在床上,随时断掉似的,时不时就颤一下。

插入的过程不是很顺利,燕惊秋急得出汗,仰着头喘气,一双眼睛欲眠似醉,又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错觉。

梁鹤洲倾身舔他脖颈上浮现的青筋和喉结,他忽然笑起来,浑身脱力倒在梁鹤洲怀里,抱着他说:“鹤洲,我好想你。”

不知何时,房间里的尘土气息散了,有热风吹进来,掀动着窗帘,燕惊秋侧头看了看窗外,这么几个月,终于瞧见晴天的黄昏是什么样的了。

他掐着梁鹤洲臀尖往前顶撞,险些把人推下床,低下头咬住他的肩膀,听着他浅浅的哼了两声,忽然之间,一阵黑暗压下来,笼罩攥紧,像灭尽灯火的夜。

他想着,不行,不能闭眼,他还没做够呢,要把分开的这个把月都弥补回来,要面对面,要看着鹤洲的脸,看他因为自己给予的欢愉皱眉眨眼,看他因为汹涌的情欲而双眼混沌,无意识地仰头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