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儿?你打发叫花子呢!”
梁鹤洲握着拳头,额角青筋浮现,死死盯着几人,大有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几人僵持不下,最后梁鹤洲被拉到小巷挨了一顿打。
他人高马大也架不住围殴,脸上挂了彩,胸口也疼,在寂寥的夜里一个人默默往家走,到弄堂口的时候,看见路灯照不到的暗处墙角蹲着一个人,在丢地上的小石子玩,围着显眼的红色围巾。
他停下脚步,喊道:“小秋。”
那人抬起头来,见到他后愣了愣,随即扑过来抱住了他。
两人在暗处接吻,不带欲望的、互相安慰的吻。燕惊秋不知怎么红了眼睛,怔怔盯着他,好像要哭出来,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梁鹤洲说不出口,燕惊秋也不再问,轻轻地舔他碎裂的嘴角。梁鹤洲追着他的唇瓣啄吻,最后把额头抵在他肩上,轻声说:“好想你。”
燕惊秋抱着他,抚摸他扎手的头发,“我也是。”
梁鹤洲带他回到家里的时候,裴素丽还在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
“妈,这是我同学,他……”
燕惊秋眼睛还是红红的,接过话茬,说:“阿姨,我家里没有人在,能在这里住一晚上吗?”
他长得好看,委委屈屈地说着话,楚楚可怜,裴素丽哪会不答应,拉着他坐下,问他吃饭了没有,和他聊起来。
梁鹤洲进厨房,只找到一卷挂面和一根香肠,碗也只剩下两只完好。
他煮了面条,盛了两碗端到桌上,香肠切丁一人一半,自己没吃,拿了扫把来扫地,把一些摔坏了不能用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起初他还担心燕惊秋嫌弃寒酸不肯吃,看过去时,燕惊秋拿着筷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像小仓鼠。
裴素丽抽了张纸巾递给他,说:“慢点吃,别噎着了,不够我这碗也给你。”
燕惊秋怔怔看着她,含糊着说:“阿姨,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