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菜单,果然,随随便便一碗面就要五六十块,相当于他好几天的伙食费。

但对于燕惊秋来说,这个价格大概稀松平常,毕竟他脚上那双名牌鞋,他在火锅店兼职半年都买不起。

他没敢点单,默默听着燕惊秋对服务员提要求。

“鲜虾面没有了?那就大排面吧,不要放葱花,也不要香菜,要白汤的,少放盐,加一个炸蛋,再来杯柠檬水,不要放柠檬片。”

服务员一一记下,转向梁鹤洲,“请问您要些什么?”

梁鹤洲不说话,燕惊秋等了片刻,说:“给他来份一样的。”

服务员走开了,梁鹤洲把菜单推远,陡然起了退却的心思,想要离开,张了张口,还未出声,燕惊秋道:“给我你的联系方式,不要说不行。”

他摊开手掌,指尖勾了勾。

梁鹤洲根本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心里痒痒的,怀着某种莫名的期待,把手机递给了他。而等把手机放进燕惊秋手里,他才想起屏幕上有两道很大的裂痕,原先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影响使用就是好的,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燕惊秋明显地愣了一下,非常天真地问:“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换手机?”

他没有恶意,梁鹤洲感觉得出来,他只是单纯不知道,对有些人来说,钱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嗯……”梁鹤洲只能含糊地回答。

燕惊秋点了点手机屏幕,很快被转移注意力,又问:“没设锁屏密码?”

“很麻烦。”

“喔。”

他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通讯录,又添加了微信好友,把手机还回来,说:“可别悄悄把我删了,我一会儿发信息检查。”

梁鹤洲把手机掩进手掌,指腹按压住那两道裂缝,轻轻应了一声。

很快面端了上来,燕惊秋不再说话,认认真真吃饭。他的吃相很文雅,也几乎不发出“哧溜”的声响,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流露出他身上其他地方没有的骨感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