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绛雪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陆沉戟身上的捆仙索失效。

他走到温绛雪身边。

“不必伤心，他只是一个凡人，能助我们降伏魔尊，是他的造化。”

陆沉戟的声音虽是安慰，却让温绛雪蓦地打了个寒战。

温绛雪扯唇一笑。

“战神口口声声凡人凡人，可还记得自己从前也是凡人？”

“：还是说，过去几千年，战神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来时路了。”

陆沉戟沉了沉眉：“你在说什么？”

温绛雪抬起眼和他对视，只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一颗颗砸在地上，像是无形的宣泄。

温绛雪忽然伸手抱住了陆沉戟，声音里是压抑的哽咽。

“对不起……我只是……让我抱一会，求求你……”

陆沉戟愣了。

从前洛瑶兮在他面前掉过无数次眼泪，可从没有哪一次，像如今的温绛雪这样，像是每一颗都砸在她心里。

陆沉戟下意识回抱住她：“别怕，我在这里。”

怀中的人把他抱的更紧，有些小心地开口：“谢谢，这一次就够了，只要一次，只要不让瑶光仙子知道就好了。”

提起洛瑶兮，陆沉戟的眉就更沉了几分。

“不必管她。”

“这么多年给她优待，她不知足，就该回到瑶池去做侍弄花草的仙侍。”

“你可以一直抱着我。”

温绛雪点点头，不由得笑了。

“陆沉戟，谢谢你。”

二人一起回了玄天殿。

报告完之后，温绛雪说有个惊喜，带着陆沉戟来到了当初的神剑谷。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陆沉戟一愣：“为何来这里？”

温绛雪对他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说，我的剑本该是你的。”

“所以我想在我捡到它的地方把剑还给你。”

二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山顶。

眼前，是一块七彩斑斓的巨石，顶部有一道裂缝。

几千年前，陆沉戟就是在这里将神剑拔出来的。

温绛雪问：“我很好奇，神剑从不问世，战神是因为什么才让神剑认你为主的？”

陆沉戟垂下眼，似是在回忆。

“神剑不愿委身旁人，我当时只跟它说，我不会将它当作工具，而是当作我的战友。”

“我不是它的主人，我们只为了天下太平而战，若有违逆，死不足惜”

陆沉戟话音未落，忽觉心口一痛，垂眼看去却见是一柄长剑，自他的心口刺出。

第30章

自心口刺出的剑带着汹涌的灵力，轻而易举击碎了他的护心秘法。

陆沉戟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回头看着那握剑之人。

“凌雪……”

迎着陆沉戟诧异的目光，温绛雪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不是因为害怕，恐惧，而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多些战神在最后将灵力传给我，又对我卸下防备，不然我也无法伤到战神半分。”

温绛雪说着，亲手擦去剑尖的鲜血，眼底却是一片平静。

陆沉戟不可置信：“为什么……”

温绛雪蹲下身，将袖子挽起，露出小臂上一枚金色印记。

“我飞升这些时日，不知战神将我当成什么？”

“一个无关紧要的仙子，还是你的故人？”

陆沉戟看着那枚熟悉的印记，眼底恐惧瞬间放大。

“凌雪……你是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