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

他声音沙哑。

她笑了，眼泪瞬间掉下来，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你终于醒了。”

那一夜，她抱着他，一夜未睡。

他问她：“你怕吗？如果我一直不醒，你会不会后悔？”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

“这一次，我本来就不是为了等结果。”

黎明到来。

他们十指相扣，站在窗前看第一缕日光穿过城市天际线。

林晴笑着说：

“幸好，我没有死在那条河里。”

陆沉握紧她的手，缓缓回答：

“幸好你也没放弃我。”

第21章 21

云都郊区，一家封闭式精神康复中心。

302号病房，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蜷缩在角落，穿着束缚衣，脸上裹满纱布，只露出一只布满红痕的眼睛。

她看着天花板，嘴里喃喃：

“他本来是我的，你抢走了他，你抢走了我的所有！”

她就是姜蕊。

爆炸发生后，她没有死。

但她的世界，彻底崩塌。

右侧面部严重烧伤，手臂神经受损，双腿骨折，肺部灼伤，终身残疾。

醒来那天，她还躺在废墟里的病床上。

警察向她宣读了四项指控：非法囚禁、伤害、爆炸制造、意图谋杀。

她尖叫着骂医生造假，骂警察冤枉，骂林晴贱人上位，把输液架砸得粉碎。

所有检查都显示她精神波动剧烈，情绪难以控制，最终被强制送入精神观察中心，做为临床高危患者重点监管。

林晴收到她没死的消息时，面无表情。

她只说：“报应不会缺席。”

“但不一定是我来执行。”

姜蕊的情绪崩溃速度，连医生都始料未及。

她在病房里画满墙的林字，每天喃喃念着宋执的名字。

“执哥，她抢走了你，我才是你最早的未婚妻。”

“你说过，要给我名分的。”

她的脸被烧得脱了层皮，没镜子，她就摸着墙壁比照曾经的轮廓。

“我还是很美的，对吧？”

“我只是一时不小心。”

有天夜里，护士例行巡视，发现姜蕊撕碎了纸被单，在床上拼了一个字。

焚。

她开始日夜念佛经，又忽然唱起儿歌，有时半夜尖叫：“她在我屋里！她在笑我！”

医生增加了镇静剂剂量，但她对药物逐渐产生抗性。

她开始绝食、呕吐、自残，用头撞墙。

墙壁被她撞得全是血。

她的指甲脱落，牙齿因药物副作用松动，但她每天咬紧一根竹签，像是在训练咀嚼的力气。

“我要亲手咬死她。”

“她抢我男人。”

“我要让她脸烂掉，像我一样。”

最终，医生宣布：姜蕊精神完全崩溃，呈现出典型的复仇妄想，无法恢复认知功能。

她的父母在外地，不愿再管她。

宋家已破败，宋执闭门自省，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