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所有人抛弃了。

第四个月,精神院换氧气罐的那天,姜蕊忽然表现得很安静。

她甚至主动对护士说:“谢谢你照顾我。”

护士惊讶,却没有多想。

她接过氧气罐,默默回房。

那晚十点,302病房爆炸。

警方赶到时,姜蕊已被烧成焦炭。

她身边,留下一块没完全烧尽的棉布,上面用红药水写着:

“她抢走的,我用命换回来。”

林晴收到消息时,正在医院阳台上喂陆沉喝汤。

她轻轻放下碗,转头望向窗外的月光。

“结束了。”

她轻声说。

“她那把火,烧的是她自己。”

陆沉靠在她肩上,声音低哑却平稳:

“她是被仇恨困住了。”

“所以我没怪她。”林晴握住他的手,“但我也不会再可怜她。”

“她当初也没可怜过我。”

那天深夜,林晴又梦见了那个仓房。

梦里,她再次站在麻袋前。

可这次,她没有哭。

她只是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影子,淡淡地说:

“你走吧,故事结束了。”

“你再也不能伤害我。”

第22章 22

四月末,云都入夜骤冷。

宋执搬出了宋家老宅。

他提着两个行李箱,一个是自己的旧衣服,另一个是林晚留下的那只袖扣盒,结婚证副本和她曾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

房子被法院查封了。

自从姜蕊死亡、然创并购宋氏最后一批股权,他已经不再是宋家总裁,而是一名高风险信用人,且被多个金融机构列入黑名单。

宋母一纸断绝母子关系寄来,冷冰冰地写着:

宋家不需要一个把企业搞垮的废人。

他的父亲去年心梗离世,遗体都没能入老宅。

他的助理辞职前只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宋执把房门反锁,坐在空荡的出租屋里,面对着冰箱里一瓶矿泉水和一包压缩饼干,整整坐了一夜。

他本想去见林晴最后一面。

在她把陆沉送去北方疗养中心前。

但她没有出现。

她只是托律师转交了几页纸,宋氏历史上与林家所有签订合同的副本,以及一句话:

“你欠的债,不止钱。

“你欠的,是命,是信任,是我这一生最干净的部分。”

宋执将那纸揉碎,烧成灰。

他想去喝一杯,却发现自己已被多家会所列为拒绝接待对象。

他想回学校讲一节公开课,被母校婉拒。

“我们暂时不适合宣传有关您的人设,望理解。”

宋执从前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

现在他走在云都的街头,只剩低头快步走过的陌生人。

偶有人认出他,也只是低声议论一句:

“那不是宋氏前总裁吗?听说神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