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淡地从仆人手里接过衣物，递给江砚词，把他推进洗浴室：“你想住就住吧，我自己回那边。”

第三十二章

最终乔茉还是跟着江砚词回家了，毕竟乔父乔母十分担心女儿过得不好，这样闹别扭肯定会让他们起疑心。

江砚词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副驾驶的乔茉淡淡地说：“什么时候有空？”

“怎么了，茉茉。”

“不要这样叫我。”乔茉冷着脸说，“我早和你说过，我不是你的茉茉。”

“上辈子那些事情，说实话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爱你了。江砚词，看在我拼了命也要放你自由的份上，你也放过我吧，我们把离婚协议书签一下。”

她话说得毫不留情，江砚词心口像是刀搅一般疼痛，他的手死死抓紧了方向盘，终于还是在路边踩了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乔茉不解地看向他，江砚词把脸埋进了臂弯，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惨白的侧脸，真的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如果不是起起伏伏的呼吸声，乔茉会以为他死了。

“让我想想，好吗？”半晌，江砚词才用很疲惫的声音说，“我找了司机，他马上开车过来接你。”

他的手在发抖，开车会有危险，他不能让乔茉再出事了。

“你去哪？”乔茉下意识地说，又意识到江砚词没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

江砚词笑了笑：“回去吧，我晚点就回来。”

司机很快就开着车来了，他没让乔茉淋到雨，下车接她上另一辆车，又自行开车去了医院。

乔茉知道他有病和他自己承认完全是两回事，他更不想用这个逼着乔茉答应他什么。

所以他比从前更积极地去看医生，江砚词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去爱着乔茉。

乔茉呼了一口气。刚刚江砚词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她没办法忽视，摸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给高雨：“他在你那里？”

高雨很快回：“刚打电话，应该是要过来。”

乔茉没有再看手机。她亲眼见过好几次江砚词犯病的样子了，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一个在外人面前优秀、冷漠、强大的江砚词，短短三年时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怕高雨为难，也没有再问她江砚词到底生的什么病，只能猜测到和抑郁焦虑有关系。

江砚词就如他所承诺的，哪怕再晚也还是回了婚房这边。他动作很轻，没想到乔茉根本没睡，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几乎是立刻僵住了，眼神在乔茉面前的茶几上来回打量了好几次，看见那上面没有长得像离婚协议的东西，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乔茉说：“我们谈谈吧。”

江砚词缓慢地走过来，就好像要迎接一场审判。

他做好了一切的打算，乔茉想要跟他替离婚也好、想要搬离这里也罢，他都可以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不再吓到乔茉。

可是乔茉用那种很严肃的语气，认真地问：“江砚词，你爱我吗？”

江砚词猛然反应过来，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对乔茉说过“爱”。他干脆坐在了地板上，伸手捧住乔茉的手，用额头抵住了。

很虔诚的姿势，他低低地说：“我爱你。我爱的是乔茉，不是顾婉沫，我爱你。”

乔茉看着江砚词的后脑勺，那些头发柔顺地盖住了他的脖颈，就像他此刻毫无保留奉献给她的姿势一样顺从着。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们试试吧。”

第三十三章

江砚词猛地抬起头。

他像一台过载的机器，处理不了乔茉口中让他超负荷的信息，茫然地看着她的脸。

这次没有青白的气色、干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