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没有黑暗,也不像幻觉。

乔茉坐在温暖的灯光里,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们试试。但只是试试,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分开吧,这样谁也不要有异议,我们都努力过了。”

乔茉想了很久才愿意承认自己心底对江砚词的期待。

她仔细衡量,反复思考,再迈出这一步受伤了该怎么办?又被辜负了怎么办?

但是看到江砚词发病受伤的样子,她还是止不住的心软。

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可能性,江砚词完全死机了。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更是没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喑哑的声音是自己的:“你……你是认真的吗?”

乔茉撇了下嘴:“你不愿意就算了,明天早上民政局八点半开门,我们去离婚。”

江砚词的眼眶红得好迅速,他握着乔茉的手很紧,听到“离婚”那个字眼时,痉挛着抽搐了一下。乔茉懊恼地住了嘴,她明明知道江砚词不能受刺激。

“不离婚,”江砚词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反复说,“不离婚。”

“那就试试吧。”

乔茉这样的笑容,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哪怕容貌、声音都不相同,他却能从中分辨出来几分昔日的影子,慢慢地,这影子也朦胧了起来。

江砚词知道自己又哭了,可他这次不想再压抑自己,把脸埋进乔茉温暖的腹部,哭声全部宣泄了出来。

三年,整整三年,他这个悬崖边即将坠亡的旅人,总算在风雨飘摇的世界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

乔茉那么容易心软。

高雨本以为再见到江砚词时会发现他的状态更差,没想到不过半月时间,他看上去比认识她的这几年里任何见面的一次都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