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的膝盖,上面没有狰狞伤疤和褪不掉的茧。
沈延之讨厌我直立行走的样子,总喜欢要我跪在地上爬行,伺候他。
年复一年,膝盖上留下粗糙的痕迹。
沈砚之曾花重金请最顶尖的医生为我护理。
“可以修复,但夫人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磨损膝盖皮肤了。”
“不行。”
沈砚之冷冷打断。
“她乖巧的样子我最喜欢。”
“我让沈教授开心了,夫人,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我回过神,气极反笑,冷冷看向沈砚之。
“你也觉得我该谢她吗?沈砚之。”
沈砚之第一次见到我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微微皱眉。
“阿阮,这几天我确实很高兴,雪儿她做的很好。”
明显恼怒的语气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早已破碎的心上。
我痛苦地闭上眼。
是啊,以照顾为名爬上主人的床当然辛苦。
投其所好、鸠占鹊巢、加重沈砚之病情,弄乱这个家也很辛苦。
而我倾尽十年心血陪伴的人,此刻就站在她身边,一边维护她,一边嫌我不够温顺。
我突然好累。
我想放弃沈砚之,放弃这场永远不被当人看的驯养爱情。
第3章
其实我是个很固执的人。
沈砚之发病时,咬着我的脖子不松口,我没放弃,忍着剧痛将他的手按在胎动的位置。
沈砚之厌恶触碰,在我靠近时一脚将我踹开,我也没放弃,爬回去用额头抵住他冰凉的指尖。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我竟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沈砚之唯一的"例外",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他对林雪儿的态度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我。
他不是非我不可,也许林雪儿才是他眼中真正的同类。
再睁眼时,我已经平静了神色。
“谢谢林小姐,有喜欢的你就留着吧,我的房间你随便用,就当是我对你'照顾'沈砚之的谢礼。”
我拨通管家的电话,让他把弄脏的床单被套全部烧掉。
“阿阮,不喜欢这些?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沈砚之像条甩不开的恶犬,紧跟着我挤进卧室。
他曾一手定制我的吃穿用度,包下五家店面,只为我一个人服务。
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
其实我从来不喜欢,只是为了配合他的癖好才日日穿戴。
“阿阮,你在生气。”
沈砚之用的是陈述句。
十年相处,即使他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能读懂我的情绪。
“没有。”
我懒得解释。
“你的耳朵没有支起来,尾巴也垂下来了。”
沈砚之伸手想摸我的头,我猛地偏头躲开。
因为我觉得他,很脏。
沈砚之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把将我按倒在地上,声音冷得像冰。
“阿阮,你不乖,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躲开我?”
我拼命挣扎,想用手护住小腹,却被他举过头顶束缚在床头。
沈砚之的呼吸变得粗重,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我的皮肤。
他掐住我的下巴,强硬地吻上来,犬齿撕咬着我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