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情分上,我可为你安排在岐舌的住处。”
沈云鹤道,“若你想争皇权,那你这国师府就是是非之地,兰玉如何能留在这里。”
年少时的那点情分终于磨灭了干净,闻景礼冷声道,“兰玉如何都是我的府上的人,你就不要多加置喙了。”
如今与容乔算是脸面都撕破了,容乔生性阴狠,在朝上不断削弱闻景礼的权势,二人在棋盘上都是如履薄冰,只待对方行差踏错一步,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实在没工夫理会沈云鹤。
薛琅倒是很喜欢跟沈云鹤一起,想着能从对方口中翘出来以前的自己,可惜这人嘴严实的很,来来回回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不过这人倒是很吃软,但凡薛琅故作可怜,他总是会愿意多说一些。
即便是细枝末节,薛琅也能拼凑出自己失忆前恐怕并不是个招人喜欢的性子。
没过两日,沈云鹤的眼睛彻底看不见了,视线中没有一丝光亮,他只是静静坐了片刻,便接受了现在的自己。
从大楚赶来时,他便期望着还能再见薛琅一面,如今见到了,便也不剩下什么遗憾了。这双眼睛既识人不清,渺了也好。
沈云鹤在院中摆弄棋盘,那是薛琅从府上库房里找出来送给他的,他十分喜欢,整日独坐着下棋。薛琅闲得无聊,便偷着杵在柱子旁边看,知道瞧见沈云鹤连着下了两颗黑子。
“看了许久,怎么不陪我手谈两局。”
薛琅坐在他对面,将那颗下错了的棋换了个颜色,瞧着那双原本明昔的眼眸如今黯然失色,没有一丝光采,仿佛摸了灰尘的明珠,不免也觉得可惜。
“我替你寻个医师来吧。”
沈云鹤怔了怔,接着淡淡一笑,“我这是治不好的,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