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魏元肆如今就在天都城,若你因为我惹得群臣激愤,岂不是拱手将天下给了他。」

他的胸腔在剧烈地振动,那是他的心跳。

他什么都想要,但现实由不得他。

最后他终于起了身,从后门离去。

寒风吹了进来,吹散了这一屋子的靡靡与前尘往事。

16

陆允绥闯了进来,看到我衣衫上的血,眼眶欲裂:「他伤了你。」

我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簪子:「是我自己伤的。」

我问他此刻本应当值,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说今日魏元珩没上朝,而我早上又像是在与他告别,他心神不宁便找来了。

他将我抱上马车,回去后仔细地往我伤口上抹药。

没有问我魏元珩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但他这个人最是拧巴,我要是不说开,他能折磨死他自己。

于是我主动指了指我的唇:「我除了这里有点脏,其他地方都是干净的,你要是介意……」

「我不介意。」他打断我,「脏了,洗干净就好。」

他说完扣着我的后脑勺吻了上来,将我的身体全部沾染上他的气味才罢休。

待他离开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潮红,双唇欲滴血。

是当下的欢愉,也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我走马观花的一生,我是主角,也是看客。

只有脖颈上的伤口隐隐地疼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活着是真的,死亡也是真的。

17

年岁之后,陆允绥被允许携家眷去北地。

婆母哭得昏天暗地,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离开前,太后又召见了我。

她依旧亲切:「你去北地也好,那边天地广阔,可以自由自在。」

我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肯放过我就够了。

这个我姑母曾经最瞧不起的妇人,最后却成了最大的赢家。

离开太后寝宫后,我看见了越瑶。

自从上次狩猎场宴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瘦了很多,风一吹就要倒,像极了上一世中毒的我。

这深宫,远比靖王府可怕。

她一个县丞之女,靠什么和那些世家斗?

她依旧骄傲地看着我:「好好去吧,别再让本宫看到你。」

我俯身行礼:「臣妾谨遵懿旨。」

她突然又生气起来,因为她意识到,我从始至终都没和她斗过,而她却是全力以赴。

我最后去了景王的行宫看阿姐。

她怀孕了。

那天魏元肆反悔休妻后,在行宫又欺凌她,结果她晕了过去。

医官诊治后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我算了算时间,上一世她死时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如今这一个。

我到的时候,魏元肆正强硬喂阿姐吃东西:「快吃,要是我的孩子有任何闪失,我饶不了你。」

见我来了,将碗往我手里一塞:「你来劝她。」

我倒有些意外,我们三人自幼玩在一处,阿姐对他是百依百顺,而我一向和他不对付。

他今天竟然对我有了三分好颜色。

等他走后,阿姐难为地说道:「我今日已经吃了三碗补品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我将碗里的东西吃干净,然后放到一旁:「好了。」

阿姐笑看着我:「总是你最有主意。」

我伏在她的腿上,说我要去北地了,但是放心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