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为什么我收到的是陆允绥请旨去北地的帖子而不是你们的和离书?」
我也问他:「陛下是不是,也是重来了这一世?」
他神色明显地慌乱。
我猜的果然没错,他也重生了。
而他此前并不知道我也是重生的。
「所以陛下,既然上一世可以毫不犹豫地毒杀臣妇,也请这次不必仁慈,臣妇今日来赴死,请陛下不要伤及他人。」
他用他那双我曾最喜欢的眼睛看着我:「我从来没有毒杀过你。」
我说:「诚然,毒是太后下的,可你旁观了。」
那天马车上他让我不要穿太后赏赐的布料做的衣服我就有了疑惑。
后来我流鼻血,再加之太后又赏赐我锦罗就让我肯定了。
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
姑母会为了她挑中的人能顺利继承皇位,迫害其他妃嫔的子嗣。
同样,魏元珩的母亲为了他能安枕无忧,对我动了手。
只是我虽不是她喜欢的人,但安宁和翊儿都是她嫡亲的孙子。
于是她心神不得安宁,吃斋念佛也无用,最后忧惧而死。
魏元珩突然激动起来,他握着我的肩膀:「我没有旁观,我以为那是假死药,越瑶吃了都没事,我以为你们也会无事。
「我原本打算将你们藏起来,等我稳定朝纲后再接你们出来。
「我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这一世我发现太后对你下药后,我一直让春莺在你饮食里放解药,否则你活不到现在。」
他说这一世我要和离,他同意了,因为他知道我留在他身边是危险的。
他本也想放手,可当他知道我嫁给陆允绥之后,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嫉妒的欲望如汹涌的种子,破土而出完全压制不住。
尤其是他知道我瞒着他将安宁生下来后。
他决定不再克制。
他将我抵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亲吻我:「阿瑗,如今娮儿还活着,我们再把翊儿生下来,这样我们一家四口再团聚。
「这一世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了。」
我拔下簪子抵在脖间:「让我的尸身为陛下生吧,陛下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簪子被我磨得极其锋利,我稍稍一用力,温热的血就顺着我的脖子流下来。
他立刻打掉我的簪子,一把捂住我的伤口。
从前那个稍微受点疼都会娇气让他哄的少女,如今可以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割开脖子。
他的身体在颤抖:「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宁愿死也不愿与我在一起?」
我说:「是。
「我做鬼魂那些年,一直跟在你身边,从未听你提起我和孩子一个字。
「史官也曾问过你怎么记载我和孩子,你说不用记,就当我和孩子们从未来过这人世。
「你若真心有爱有愧,怎会这般绝情?
「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放不下我,不过是我不做你的玩物了,你的独占欲无法接受而已。」
他没想到我死后还在他身边徘徊数年。
他的日日夜夜竟都被我瞧着。
但他依旧固执地认为只要我把翊儿再生下来,一切就可以回到正轨。
我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他将我抱到床上:「阿瑗,相信我,只要翊儿生下来,我们都会好的。」
我没有再挣扎,甚至双腿主动钩住他窄劲的腰:「好啊,我把翊儿再生下来,然后我们母子三人,再被你们魏氏杀一次。」
安宁的哭声也在外面传来,她吵着要我和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