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黑色标题赫然醒目。
有关断绝领养关系。
协议上,所有利益牵扯都被陈列出来,万事俱备,只差一个签字。
两年前,江年居然就在偷偷准备离开。
他想走,想彻底地走,这次回来,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份协议。
一旦生效,他就解脱了。
我就……没有哥哥了!
11
「你有没有问过江年的意见?」
妈妈站在楼梯的尽头。
我把手中的协议撕得粉碎:「江年不需要有意见。」
「姒姒……」
我的理智已经悬在边缘:「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纵然强求,我也要哥哥。」
我清醒地知道我在对江年做什么。
或许他会恨我,会讨厌我,会反抗我的一切。
但是没有关系,都没有关系。
我和他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即使是捆绑。
妈妈终是无奈:「你的性格已经养成,我和你父亲已经无法纠正,只是姒姒,你最好真的能分清楚,谁才是主导者。」
妈妈的话一语双关,她意有所指。
我粗暴地反驳:「我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我锁定的目标或者猎物,就不会有得不到的。」
我把她甩在身后,不想再听一个字。
我迫不及待地要见江年。
纽约的公司我已经拿到控制权,林知言被我摆平,别墅由我准备的。
从江年下飞机开始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精心设计。
囚笼的铸造者是我。
我不是主导者吗?
12
江年穿着我给他准备的家居服。
姿态慵懒,眼神温柔。
看见我出现时,露出淡淡的笑意:「姒姒,你来了?」
我靠近他:「哥哥,你爱我吗?」
我压抑汹涌的情绪,故作淡定。
「姒姒,哥哥表现得还不够吗?」
江年挑眉反问我。
看,他从来不会正面回应我的情感。
但是他会无孔不入地向我表达宠溺。
让我觉得,觉得他就是最爱我的那个。
可偏偏,决绝出国的是他,断绝联系的也是他。
让我一个人辗转反侧。
患得患失,若即若离,是亲昵却不够,是宠爱但不明确。
他永远拿捏着方寸,不多一寸,不少一分。
让我在他掀起的情绪海浪里沉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很可恶。
可是我,欲罢不能。
「那既然哥哥这么爱我,就永远和姒姒待在这里好不好?」
我不强求他开口说爱。
只要他答应就好。
此刻我甚至在心底哀求:别拒绝我,我会疯的。
江年抬手,用温热的指腹轻挑慢捻我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