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点点沉下来,也不去找药了,就站在门口等傅承灿滚出来。

门推开的时候傅承灿身上就穿了件白色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皮肤哪哪都红,就是唇色透着一股苍白,他现在身上是香了没汗了,就是头晕的更厉害了。

傅承灿拖着步子走到床边,后背一仰躺进床里,用手背挡住自己胀得发疼的眼睛,哑着嗓子问:“药呢。”

说完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他移开手看过去,陈青颂抱胸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上拿着一根体温计。

显而易见,他对他顶着发烧洗澡的行为很不满,满脸写着“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看着办”。

傅承灿感觉脑袋烧得嗡嗡作响,没力气爬过去,只好服软道:“我真的很难受。”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过了几秒,他后腰忽然被人一捞,陈青颂俯身把他扶起来,手指摁住他的下巴:“张嘴。”

傅承灿不太想把体温计放进嘴里量,他怕水银中毒,忍着晕眩说:“换个地方。”

“换哪。”陈青颂目光沉静,但已经隐有不耐:“后面么。”

“什么后...”

傅承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种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半晌,他开口道:“...也不是不行。”

“张嘴,”陈青颂重复:“口腔跟腋下有0.3度偏差,但量得快,吃药不退还有时间去打针,张嘴,现在。”

一听到“打针”这两个字眼,傅承灿头晕得更厉害了,他老老实实地张开嘴,舌尖习惯性地探出去,陈青颂毫不客气地又用指腹给他按了回去。

冰冰凉凉的体温计伸进口腔,拨开他的舌头,垫在舌根下,长时间保持张嘴口型让他不由得分泌唾液,他吞咽了下喉结,仍有一丝律液顺着内壁从嘴角滑落。

他挺直后背坐立,双手后撑在床上,以陈青颂站立的俯视视角看去,他目光因晕眩发热不太能找到焦点,无意识、瞳孔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出神,舌头红肿,喉结和锁骨那一片也有洗澡过后未擦干的水渍。

这种表情在傅承灿脸上出现,感觉很奇异。

陈青颂轻轻拨了下指间夹着的体温计,将傅承灿舌戳了一下,傅承灿被他的动作弄得回神,低骂了声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