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黎嘉树那样小心翼翼的敲车窗,陈青颂直接打开了车门,目光落在他肤色不太对劲的脸上,立刻抬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手心里传来不正常的温热,陈青颂皱起眉:“你淋雨了?”
傅承灿疲惫一笑:“想你想的。”
“你晚上在哪睡,附近有医院没。”
“住旅馆,”傅承灿顿了下:“不用去医院,我行李里有退烧药。”
言外之意,我不想打针。
陈青颂想起上次在医院他抗拒的模样,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坐副驾驶去。”
傅承灿有点费劲地把自己从座椅里撑起来,弯腰钻出车,绕到副驾驶坐进来。
陈青颂则坐进驾驶位,系上安全带,不用傅承灿亲自动手,他转身俯下身去拉起他那边的安全带,一把扯过来给他安安稳稳地扣在了座位上。
宽厚温热的胸膛趴俯过来时,两人贴得很近,傅承灿听到他心跳沉静有力,身上还有淡淡一丝血腥味。
不出意外,应该是又被他父亲安排的人找茬了。
傅承灿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车窗外,陈青颂虽然刚拿下驾驶证,但开车技术非常稳,夜间土路加刚下过雨,他依然开得稳当专注,时不时看一眼导航,言简意赅地安抚傅承灿:“你可以睡,到了我叫你。”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昏沉听力下降的原因,陈青颂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格外厚实磁沉,仿佛褪去十八岁的青涩,让人莫名感到心安。
傅承灿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就闭上眼,低下头睡了过去。
到达小旅馆时,时间接近九点,陈青颂停车熄火之后推了推傅承灿肩膀,试图叫醒他,却发现他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热汗,脸颊到脖子那块红了大一片。
他赶紧下车大步走到副驾驶,开门,使劲摇了摇傅承灿:“喂。”
傅承灿半睁不睁地眯起一条眼缝,一笑,一颗汗珠顺着眉心流进眼里:“眼睛疼。”
发烧的时候是会导致眼压增高,四肢也没有力气,傅承灿尝试把自己从车里挪出去,劲儿使一半又如气球泄气,跌坐了回去。
感觉挺丢人的,傅承灿略显尴尬地笑笑,想再尝试一次,腿弯忽然一紧,一只大手自他腿下穿过,将他抱起的同时,另一只有力的手托起他后背,将他整个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傅承灿懵了一瞬,这个姿势一向是他对别人施加,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变成了享受者。
他忘记反应,两条胳膊就这么自然下垂着,陈青颂跟他体重差不多,抱得稍显吃力,怕他掉下去,于是沉声催促:“脖子。”
“啊?”傅承灿茫然抬头。
“搂我脖子。”
傅承灿慢半拍地哦了一声,抬起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旅馆环境稍显破败,但胜在干净,陈青颂把他抱上二楼放下来,说:“房卡。”
傅承灿脑子烧得糊里糊涂,嘶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房卡。”
跟个智障似的。
陈青颂不耐烦了,把他拽过来,手伸向他身后裤兜,不止脸和脖子温度高,他这儿烧得跟着火了似的。
陈青颂当没感觉到,摸进去快速找出房卡,然后打开门率先走进屋子,直奔地上行李箱给他找药。
傅承灿后脚走进来,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指了指洗手间说:“我进去冲一下。”
陈青颂阻止他:“过来。”
“不是,我身上很臭很难受,”傅承灿看着他蹲在地上找药的背影:“冲一下,很快。”
说完,他迅速溜进浴室并反锁房门,陈青颂起身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花洒泄出的水噼里啪啦打在地上,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