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地洒进餐厅,陈正宇端着骨瓷咖啡杯,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经济财经》烫金封面,心不在焉的开口:"小燃啊,我昨晚接到宋叔的电话。他打算陪老伴出国,照顾在那边怀孕的儿媳。"
陈燃握着叉子的手顿了顿,溏心蛋的蛋黄在餐盘晕开"嗯,知道了爸。"他含糊的应着。
“宋叔要辞职?”陈燃忽然惊醒,脑子里想到今早打去四海,因为太早没有被接通的电话。哎呀!这下可有打去的正当理由了!
陈正宇放下报纸,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对啊!刚刚没听到我说的吗?"
陈燃囫囵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陶瓷盘与木质餐桌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连领带都歪着:"我得先走了!"话音未落,玄关处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高老师望着陈燃撞开别墅大门的背影,珍珠耳钉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摇晃:"从昨晚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她把盛着煎蛋的银盘推向丈夫,"你去公司多留意,看看小燃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陈正宇将报纸折成方块放在餐盘旁,目送陈燃的红色轿车开出别墅的庭院。
“嗯,我会留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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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没有再往四海拨打电话,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四海家政大楼楼下。
他坐在车内,目光透过车窗,静静打量着大楼里进出的人群。
车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
自从结婚后爱人莫名消失,陈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他此刻的心中满是期待与雀跃。
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那个虽然相貌普通,却有着灿烂笑容的男人,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到了上午十点,却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
陈燃再也按捺不住,推开车门,快步走向大楼。
就在他准备到走进大楼,去前台询问一下那个男人什么时间来上班的时候,一个骑着电瓶车的身影急匆匆地闯入视线。
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长款黑色羽绒服,衣服质量极差,灰白的绒毛从各处缝隙钻出来,在寒风中轻轻飘动。
他的电瓶车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后座的外壳残破不堪,用透明胶带缠了好几圈,才勉强固定住。
男人将电瓶车停放在大厦的电瓶车指定停车区,摘下羽绒服的连帽,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看着他凌乱的发丝,和他身上那件四处钻毛的羽绒服。
陈燃再一次退缩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瞬间倾塌了
好在这时,男人看到了他。
男人紧张的胡乱捋了捋头发,又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挂上了爽朗的笑容,大步朝着陈燃走来:“你好,我们昨天见过,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记得,你怎么才来上班?”陈燃目光紧锁着男人眼底的青黑,眉头微蹙问道。
男人身上还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混着羽绒服钻出的绒毛,在冷风中显得格外萧瑟。
“我家里人生病了,昨晚在医院照顾了一夜。所以,今天才来晚了!”男人扯动嘴角,试图挤出一抹微笑,可眼角的疲惫却怎么也藏不住,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也蒙上了一层灰翳。
“噢,严重吗?能问一下是你的什么人生病了吗?”陈燃下意识向前半步,皮鞋碾过地上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盯着男人的反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