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画布上是......是燃烧的灯塔,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对话。
民宿老板匆匆跑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陈姐,这是在你妹妹房间发现的,压在枕头下面......"
那是一张速写,笔触凌乱而疯狂。灯塔在画面中央熊熊燃烧,火焰扭曲成女人的轮廓。
悬崖边缘站着一个女孩的背影,她的右手向前伸出,仿佛要触碰那团火焰。
画面右下角潦草地写着:"妈妈,灯塔的光太冷了。"
陈雨的手剧烈颤抖,银戒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远处,夜航船的汽笛声再次响起,像一声绝望的呼唤。
"我们得找到她。"林深站起身,望向东崖的方向。
灯塔的光柱扫过海面,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宛如悬崖边缘的那道裂缝。
夜幕低垂,鹭岛的灯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朦胧。
街巷间的石板路被路灯映得泛着微光,像是洒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海风依旧带着咸涩的气息,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
众人从民宿的玻璃门鱼贯而出,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板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抹压不下去的焦急,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啊,注意安全啊!”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亲切,仿佛为这个潮湿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
林深和云澈并肩走在前面,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修长。
林深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着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陈雨的故事。
云澈则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被薄云遮掩,只有几颗倔强地闪烁着。
“陈雪也不知道会在哪……”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叹息,没等林深听明白便消失在风里。
众人在夜里来去到深夜,无果。林深与云澈被喊回去民宿休息,只留些经验老道的渔家在搜索。
晨光穿透百叶窗时,云澈先醒了。
昨夜未喝完的梅酒在玻璃杯底凝成琥珀色漩涡,倒映着林深侧卧的轮廓。
他的衬衫第三颗纽扣在辗转中松脱,露出一截锁骨的凹陷,像鹭岛东滩被潮水冲刷出的浅湾。
海浪声从虚掩的窗缝渗进来,与林深的呼吸频率微妙共振。
云澈的指尖悬停在对方蜷曲的发梢上方,虚空中漂浮着昨夜未尽的对话当陈雨提及燃烧的灯塔时,林深攥住他手腕的力度,比海水更咸涩的温度。
林深在光斑挪至喉结时睁开眼。
云澈的腕表正反射着菱形光斑,随着脉搏在墙面上跳动。
他们之间横亘着半掌距离,却足够让昨夜淋湿的衬衫蒸腾出杜松子酒的气息。
"潮水退了。"云澈的声音裹着晨雾的沙哑,指节无意识摩挲床单褶皱。
林深看见他颈侧粘着一绺湿发,是昨夜暴雨突至时,自己替他挡雨的手掌留下的罪证。
林深撑起身时,木床发出隐秘的呻吟。
他的影子笼罩住云澈半张脸,睫毛在对方瞳孔里投下颤动的阴翳。
前夜在图书馆发现的泛黄信笺从枕下露出一角,方瑾瑜的字迹在晨光中愈发清晰:"有些话要对着左耳说,才不会被海风吹散。"
云澈的喉结忽然急促地翕动。
他的尾指勾住林深垂落的衬衫下摆,像抓住漂流瓶的缆绳。
二十公分外,民宿老式挂钟的铜摆突然卡顿,时间在此刻发生微妙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