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发出垂死的呻吟，"我撕了那些画，她就用漂发剂染坏了校服。"

云澈望向远处夜航船的灯火："您看过她的画吗？"

这个问题让陈雨像被烫到似的颤抖。

月光下，她颈侧淡青的血管突突跳动，恍如当年急救室的心电图。

夜航船的汽笛声在远处回荡，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陈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戒，月光在戒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宛如悬崖边缘的那道裂缝。

"看过。"她的声音轻得像海风中的絮语，"那些画......太像了。"

林深注意到她的目光飘向远处的灯塔。

那束旋转的光柱每隔七秒就会扫过海面，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陈雨说：“陈雪画中的灯塔总是燃烧的，火焰像泼溅的颜料一样肆意蔓延。”

"她妈妈......"云澈试探着开口。

"也是画家。"陈雨闭上眼睛，仿佛在躲避灯塔刺目的光芒，"在陈雪五岁那年，她带着画具去了鹭岛东崖，说要画日出。那天早上的雾很大，她......"

海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陈雨未说完的话语。

林深想起白天在东滩看到的警示牌：崖边湿滑，请勿靠近。

牌子上布满细密的裂痕，像是被无数次风雨侵蚀的伤口。

"陈雪最近常去东崖吗？"林深问道。

陈雨猛地攥紧啤酒罐，铝皮发出刺耳的变形声："上周五她逃课去了那里，被巡防员发现时，她正对着悬崖支着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