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技术…”未尽的话梗在喉咙里,紧得发疼。
说不出咽不下,十分难受。
老人转身看向呆立的族老们,龟裂的唇扯出笑纹:"明国都倒了几年了,思想还这么腐朽可怕。"
“百年林氏,不如倒了,更好”
“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凭什么,阿月不能当任?”
“在我这,有能力的人上!”
一瞬间,狂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
阿月忽然听见遥远的歌声,像是童年的自己在溪边哼的调子,又像暴雨夜祖母哄她入睡的谣曲。
握刀的手终于微微颤抖,那些说女子不能入祠堂的规矩,早被融化的白蜡封存在旧木牌里。
当第一尾真正的红鲤跃过祠堂门槛时,阿杰染血的指尖终于触到她小指。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血茧传来,比新刨的樟木板还要灼热。
“别哭,哥在呢”胖胖的身子遮住了女人不断抖动的双肩,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和地。
祠堂藻井突然传来细碎剥裂声,百年彩绘的缠枝莲纹簌簌飘落。
林深望着在金光中翻飞的丹砂碎屑,忽然想起三岁那年,阿妈在睡前给原主讲的故事,他们蜷在阁楼床上看《海错图》的情形。画册里靛青的鲲鹏正破浪而起,阿妈指尖抚过泛黄纸页轻声说:"会游的鱼,一定能跃过后山的镇水兽。"
此刻后山传来的泉涌声与记忆重叠,林深看到阿月悬在梁上的身影与月光融为一体,刨花如雪落在她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