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在祠堂内燃起缕缕青烟,檀香味与纸钱焚烧的焦苦混作一团。
林深捧着父母的牌位跨过门槛时,余光瞥见西侧廊柱下抱臂而立的女孩。
她穿着褪色的靛蓝布衣,马尾辫用粗铁丝随意绾着,裤脚沾满红泥,像是刚从田埂跑来。
当其他族人低头默哀时,唯有她仰着下巴,目光钉子似的钉在供桌上那尊女性不得触碰的祖宗牌位上。
"跪"三叔公拉长的尾音在梁柱间回荡。
林深的膝盖刚触到蒲团,就听见一声冷笑。
那女孩突然转身要走,木屐踩得青石板咚咚响。
"阿月!"三叔公的龙头杖重重顿地,"祠堂重地,容不得你胡闹!"
被唤作阿月的女孩猛地回头,眼底烧着两簇火苗:"既是重地,怎么容得下我这个女人?"
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里有道陈年疤痕,是七岁时偷学刻祖宗牌位被戒尺打的。
林深注意到她右手虎口结着厚厚的茧,那是长期握刻刀才会有的痕迹。
供桌上新刻的牌位边角圆润,纹路里还嵌着新鲜木屑,显然出自女子细腻的手笔。
仪式结束后,林深在祠堂后的老榕树下看到阿月。
她正蹲在溪边磨刻刀,月光把水面照成流动的银箔,刀刃划过磨石的声音像是某种倔强的呜咽。
”三叔公告诉我,牌位是你帮忙刻的。谢谢你。”林深深深的鞠了一躬。阿杰也跟着弯下腰。
“他谢我,我接受。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