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湿润之处。将用过的脏纸巾随意地丢进垃圾桶,她告诫腿上人:“再舔就不给你玩了。”
“哦。”
珀卢委屈地接受小雄子的警告,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对方的指缝,交握着置于胸前。
他爱怎么玩怎么玩,只不过没有读物打发时间的安德罗米亚感到分外无聊。刚才弄来的物资里没有专供雄虫娱乐的玩意,安德甚至特意打听了,但这座基地里确实没有那些无用品的库存。
要隐蔽行踪的两人自然不可能再换地方特意去找,只好对下一个要驻留小半日的补给星球报以小小的期盼。
之后便没什么特别的了。
所谓的流亡生活,对安德罗米亚而言只是被关在小型舰里整日与珀卢相处。有时他会黏上来讨要亲密的接触,有时又安于普通的搂抱,安德摸不透他需求的变化,不过每天都抱着她睡觉倒是雷打不动。
他抢来的这艘小型舰,宿舍比联邦的小飞船大一些,有摆着大床的单人间。于是珀卢放着好好的双床宿舍和其他空房不去,非要和安德住在同一间寝室。后者不情不愿却也拒绝不了,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每到该入眠的时刻,安德都会在‘到底还要继续这种生活到什么时候’的念头里睡去。而珀卢总会搂着背对他的小雄子,却总也无法和从前一样坠入甜蜜的梦乡。他总会抵在雄虫的后颈闻她身上的气味……听她身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珀卢的心中有一股欲念,他想舔舐她的脖颈,想咬穿这根血管。
上一次出现这种念头的时候,正是他跟随远征军离开中央星系的那段时间,可如今无论罗米还是他自己都不会离开,她完全地属于他,是他的所有物。
那么,为什么他内心想杀死猎物的冲动依然存在,并且愈发强烈?
不明白。
珀卢没想通,但不能放任这股奇异的欲念为所欲为。他要安德罗米亚活着,她只有活着,他才能享受到来自雄虫的安抚,痛苦而焦躁的精神才有归处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越来越冰冷了,罗米……?”
他的疑惑,睡去的小雄子没能听见。
不是信息素的问题,不是基因的问题。它们对他依然有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效用也并未衰减一分一毫。然而珀卢对自己的情况极为清楚,他非常明晰地感到内心的激情渐渐地衰退,难得的安宁逐步变成可怕的寂静。
过去的雌虫总是热烈地渴望着与雄虫结为一体,每天再来多少遍都不觉腻烦。
如今快感依旧,珀卢却开始对这种……乏味的快乐感到厌倦。餍足与渴求变为虚无与
虽说闲谈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但到底比落差极大的交合来得好一些。
珀卢无声地笑了一下。
真是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心境。
更收紧一些怀抱,雌虫缓慢地扣住小雄子摊开在床边的手,熟睡中的安德罗米亚没有回握虽然就算她醒着,也大概率不会。
手心有了些许微乎其微的温度,可手背还空落落的。
因这份冰冷,刚刚被岔开的杀意又迅速攀上了珀卢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