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也算个有钱人了,不应该再像之前那样破破烂烂的,于是走到洗手间洗了洗手,顺便整理了一下仪容,让自己干净体面一些。

可镜子里的人天生一张狐媚瓜子脸,细长漂亮的眉眼浸着春意,加之脖颈那艳丽暧昧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

谢随歌学着傅朔那样作出严肃冷漠的神情,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又揉了揉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等他出来,傅朔已经把东西都归置好了,说道:“想吃什么?”

谢随歌笑了:“还真吃啊?”

傅朔拨通楼下餐厅的订餐电话,和摆在房间的菜单一起递给他:“点吧。”

谢随歌笑眯眯地接过来,他嗓子还有点不舒服,说话哑哑的,乱七八糟的点了一堆。

他点得差不多后把菜单和电话还给傅朔,傅朔没再继续,和客服说了声谢谢后把电话挂断了。

两人在一起生活也有两三个月了,除了必要的话,几乎没什么其他交流。

谢随歌今天也没再干什么不识趣的事,点完就去开套房的电视,准备挑部电影等会儿下饭的时候看。

傅朔缓慢开口:“我昨天情绪不太好。”

“我知道,你新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嘛。”

谢随歌躺到沙发上,往怀里揣了个抱枕,漫不经心地挑电影:“还有多久时间?”

“大概两个月。但能可以正常活动的时间,应该只剩两周了。”傅朔十分平静地回答。

最初接触病痛的恐惧感已经过去,傅朔现在对此已经没有什么避讳,只是想到再看不到尚还年轻的小儿子的成长,胸口还是会浮出无能为力的痛苦。

谢随歌笑也不装了,撑着脑袋看屏幕,哦了一声。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勉强相熟的陌生人,要说他这么短时间内久对傅朔生出了什么兄弟或者夫妻感情,那是真的没可能。

看到有着相同血脉的男人可以轻而易举地享受到如此优渥富贵的条件,而他却为了活下去,仅仅活下去,做过不知多少屈辱麻木的事。

想到这些,谢随歌觉得自己能保持现在这种态度已经够好了。

傅朔当然也没期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回应,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傅朔和谢随歌的感觉并不太一样。

这是他混账爹造出的孽,报应却好像全都反噬回馈在他身上。

自从得了绝症后,他的心态突然变得平和许多,很多执念,甚至妄念,现在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