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鬼叫一声。

子诺想了一想:“也不无可能,今日唐长史曾说王爷相邀进府清谈,他日若是真能见到王爷,哥哥定为你留意。”

兄妹二人默然良久,子诺方说:“总之你放心,无论如何哥哥定保你平安顺遂。”

子谣轻轻一笑:“我知道!”看着妹妹坦然自若的神色,子诺也觉得心神安定了很多。

子诺走后,葛覃拿着帕子嘟囔:“小姐为这帕子费了多少心神,连这鸦雀的羽毛都绣的纤毫毕现,如今却被血迹污了,这可怎么是好。”

子谣本歪在榻上忧心皇觉寺的偶遇是福是祸,被这小妮子一打岔,忧虑之情倒也减了不少,勉强起身拿了帕子来看了看:“也还好,要不就在这里绣半轮夕阳吧。”

绮茂居里,二太太一边喜滋滋的给二老爷换上常服,一边迫不及待的把子语得到王爷相邀的事情说了,二老爷也十分欢喜:“好,好,我们的语儿终于有出息了。”

二太太满面红光:“是啊,老天开眼,语儿终于开窍了。不过这次啊,多亏了子诺。自从上次林嬷嬷点醒了我以后,我就督着子语拿着文章常到外书房请教,据语儿说,有时候得他哥哥点评一二,就有茅塞顿开之感。子诺说语儿写的文章过于呆板,说到底是读书不广的缘故,让他在四书五经之外多读些什么~~哦~~猪子稗稼方面的书,我还寻思呢,这读书怎么还牵扯到养猪和种庄稼的事了,没想到莫后还真是这些东西有用啊!”

二老爷气的扑哧一笑:“什么猪子稗稼,那是诸~子~百~家~,讲的是先秦儒学之外的一些学术思想,怎么到了你这就和庄稼扯上了关系。”二老爷看二太太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和你说也说不清楚。其实书读的不好怪不得子语,你我都是略识的几个字的粗人,怎比得上大哥自幼延请大儒饱读诗书进士及第,就是大嫂也是老太太自昌州诗书世家亲自聘来的,听说自小闺学是极好的,带来的嫁妆里多有先朝孤本,子诺三四岁未开蒙的时候就会背三字经千字文,这些都是子语不能比的啊。”

二太太听得满面通红,她也一直为自己出自商贾人家为耻,所以才发狠逼着子语上学攻书,如今子语已经中了举人,获得了参加明年会试的资格,二老爷仍说赶不上子诺,怎不让她气恼,嘴上不由的就说了:“大哥大嫂我们当然是赶不上,可是就因为我们是乡下粗人,这地龙翻身我们不也没赶上么?子诺再聪明也不能参加明年的会试,若是明年语儿得中,那我们比大房也不差什么了。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搬到京城居住,就怕子诺弄不来乡下的这些事情哩。”

“你以为中进士那么简单,多少人一辈子考的头发白了也考不上呢,子语这次能中举已是万幸,会试之事应顺其自然,小小孩儿你莫逼他太紧了。说起来,倒是子语的婚事,你可有了眉目没有。”

说起这个可对了二太太的脾胃,她顿时又眉飞色舞起来:“嘿,今天你是没看见杜夫人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真让人解气。亏她还有脸给我说前些日子是她那庶女病了,怕不好了才没有回我的话,如今病好了,那意思着还想着我们家子语呢,我直接就给她说如今昌州城里多少嫡女争着做这举人太太呢,怎么可能轮到她那庶女。其实哪,我是想着子语年纪也不算大,若是明年能一举得中,就是个京城的官家小姐也能娶得来,你看乐氏平时话里话外的带出来的,京城的小姐不知道比我们这小地方的好多少倍呢,有个得力的岳家对子语的仕途也有个帮助不是。”

“罢了,就大侄媳妇儿那样子,你也看得上?要我说娶妻娶贤,还是要听话懂事,勤俭持家的才好。”

“你就不能说些好话,这乐氏虽然不好,到底人家爹也是都御使呢,子诺守孝之后的起复不也要靠这岳家提携么。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