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得去搞一回那个女的,没感情,就是吓吓她。”
我说好的。
我搬过凳子踩上去,打开柜门。
帮帮我吧,妈妈。
我感到我同她那条纽带越发明晰了,她对我微笑,我伸出双手,将她从莲花座上取下来。这是我第一次抱到我所谓的母亲,她比我想象中要沉重,但我此时可以将她无声无息地举起。
凹面颊依然背对着我。
会判刑吗?
没关系了,判死了好,一了百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铜胎砸向他的头颅,第一下很响,他惨叫的功夫我已经打了第二下,血浆就这样飞溅出来了。他蜷成一团,又踉跄起身,我往后撤试图自卫,我以为他会同我拼命,但他只是捂住头,惊恐万状,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到脸上,扯出不止一条黏红的痕迹,像是只贴在玻璃上,下雨脱了色的纸虎。他抬手望向自己的手掌,凄厉地哀嚎起来:
“云帆!你妹他妈疯了,你他妈!我要死了操!”
我的亲哥哥终于开门冲进来了,他看到了我和带着血迹的菩萨,同样惊呆在了原地。他甚至不敢同我对话,他扶着他的朋友逃也似的冲出门,大抵是去医院包扎伤口。
也许是幸运,也许是不幸,我没能打死他。他们离开了,我瘫坐下去,手上失了刚刚的力气,而脑子里混乱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终于吞噬了所有理性。我放下手里的菩萨,挣扎着站起,我感到有某种鎏金的光彩正从柜子的顶端散漫地对我包拢,和梦境十分相似。
带我走吧,妈妈。
我再次站到那个椅子上,我把那个镂空的莲座也取下来,里面有一个圆的铁皮盒子。儿时哥哥为我取出来远远看过几次,他不打开,也不许我触碰,那是你留在人间仅存的灰烬。
我要吞掉它,我要带走它。
我们见一面吧,妈妈。我已经仰望了你十几年,我吃掉你,而后你带着我,我们去那个漂亮的月季花园。我将生命一并还给你,你应当不会再恨我了吧?
我打开盖子。
我忽然感到世界空旷寂静得可怕。
我慢慢跪坐下去,又躺在地上。我放声大哭,没有人听得见。
那个铁皮盒子。
那里面,什么也没有。
夏扬鸿心口一阵阵跳痛起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这份情绪,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