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晨安倏地转头，皱眉：“那你也不能随意丢东西，砸死人怎么办？”

何丽华神色不悦，下意识就想用太子妃身份拿乔。

但想到什么，他还是忍下了气：“知道了！”

谢晨安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养神。

再度睁眼时，他们已经到了京城。

车辇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一身紫色官服的何清晏携着贺凌宇，还有何飞萍站在将军府门口。

谢晨安扫了一眼，只觉众人都憔悴了许多，尤其是何清晏。

她眼下泛着黑，像是一夜未眠。

见到他，她大步走来，伸出手想扶他下车辇。

谢晨安避开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是你让阿华把我绑回来的吗？”

何清晏被他冷漠的眼神刺痛一瞬，抿唇道：“不是，但却是我默许的。”

“晨安，将军府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谢晨安目沉如水，口吻平静。

“你在边疆没有我的那数十年不也过得很好吗？”

第21章

场面一瞬宁静下来。

不等何清晏说些什么，何飞萍就率先开口。

“父亲，既然回来了，就回府住下吧，儿子很想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谢晨安怔住一刹那，他望向何飞萍的脸，才看清那张和何清晏相似的脸上青紫交错。

像是被人打了。

何飞萍说完那句话，也不再说话，只是眼母母的看着他。

谢晨安淡声问：“席尚书之子打的？”

何飞萍眼睛一亮，而后又黯然地委屈点头：“正是，她污蔑母亲喜新厌旧……”

谢晨安静静的听她讲，没有任何说法。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心疼不已，而后替她讨回公道。

可现在，他真的很想夸席尚书教子有方。

何飞萍一个人说了很久，见谢晨安没有任何反应，讪讪的住了嘴。

她其实自上国子监后就很少受委屈，也很少向谢晨安撒娇。

谢晨安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心底堵得慌。

可她又对他的漠视挑不出什么错来。

何清晏面色也不自然，看向谢晨安：“我们进去说话吧。”

将军府前已经聚起了不少想看戏的人。

谢晨安站着没动。

何清晏声音稍稍高了一些：“晨安？”

谢晨安的视线扫过何清晏，落在一侧百姓的脸上。

“何清晏，是你对不起我在先。”

“这三十年，你欺我瞒我，我却没有想过报复你，可你却贪婪自私，贪图我的财产。”

“若是你非要如此，我也不介意一把年纪进京府衙门一回。”

说完，他不顾众人各异的神色，转身就要走。

何清晏却拽住了他的手，低三下气的开口。

“我不是要你的钱，我只是想让我们一家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家？

这个字落在谢晨安心底，只激起一阵讽刺。

他转过身，冷静道：“我没有你们，会过得更好，不是吗？”

何清晏神色一愣，眼底情绪起伏不断。

她说不出自己心底五味杂陈的感觉，可是她知道，谢晨安说的是对的。

再看到谢晨安风吹日晒的脸，何清晏欲言又止。

“都是因为我们，气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