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晨安回神,继续往前走:“紫霞,明明我七个月没有回来了,可却觉得不过是昨日的事。”

紫霞点头,又道:“真州的变化不大。”

可是地方的变化不大,有些人的态度却变了。

谢晨安一回真州,管家就来禀告,何清晏在七个月里给他寄了两百封信。

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在他们过去的三十年里,何清晏寄家书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不过离开她半年,她竟隔三差五就给他写信。

谢晨安冷冷地盯着信,黑眸中闪过一丝愤怒。

手中的信,全是何清晏一个劲的说家里哪里出了问题,她自己旧伤复发,但是找不到以往他给她调配的药膏。

还有何飞萍在国子监和席尚书之子打起来了,她问他席尚书喜好是什么,好赔礼道歉。

这是把他当官员记事的笏板用了?

谢晨安不想理会,勒令下人把信笺烧了,并且往后不许收何清晏的信。

紫霞却阻拦起来:“主子,不如把信留下来,回头那贺凌宇过寿,再给他送过去做寿礼!”

第20章

紫霞正说得起劲,谢晨安正想拒绝他。

徒然间,身后传来敲门声。

一开门,何丽华神情晦涩地站在门口。

见到谢晨安,他皱着的眉一下松开,像庙里的佛像一样似笑非笑。

“父亲,可算是让我等到您了。”

谢晨安一愣,冷漠地问他:“你找我做什么?”

何丽华沉默一会:“父亲,你黑了。”

谢晨安不为所动:“别转移话题。”

何丽华直言:“我来,是要带你回去。”

谢晨安连名带姓的喊他:“何丽华。”

“我上次就和你说过,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休你母亲一事是圣上都同意了的,还请你不要再来干涉的我生活。”

紫霞瞧着何丽华,在一旁小声嘟囔。

“有的人就是记不住话,脑袋两边长了一对摆设。”

何丽华不怒反笑。

他侧过身,垂眸:“既然父亲不愿走,那我只好让人对父亲动手了。”

谢晨安没有想到何丽华不是乔装出行,而是大张旗鼓的带了一堆人来。

太子妃强行把他的父亲请上了金铜檐子,直接往京城而去。

紫霞他们自然是不依的,愤然的骑马跟在后面,太子妃带来的侍卫竟然也没有赶他们走。

街巷内,闲逛的百姓聚拢在边上,纷纷好奇地探头张望。

他们只能看见珠帘垂坠中隐约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与中年美妇。

“好气派!”

何丽华闻言勾唇:“父亲可见到了,只有权势和地位才能让世人仰贺。”

谢晨安瞥了他一眼,阖目养神。

他怕自己忍不住说教何丽华,不可如此铺张。

毕竟是怀胎十月,亲自疼大的孩子。

一岁的阿华从不肯让别人抱,一抱就嗷嗷哭,可一旦被谢晨安抱着,就会瞬间止住哭声。

连何清晏的父亲都说:“好犟的孩子,认准了人。”

何丽华一长大就格外的有主见。

“世人说男子一定要温柔贤淑,我偏不!”

“世人说东宫是龙潭虎穴,我偏要进!”

谢晨安回过神,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何丽华见状,冷着脸把熏香炉丢出了车辇。

谢晨安一惊:“且慢”

车外果然传来一声像是铜物与人相撞的闷响。

可等谢晨安往外看去,却只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