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抗也是徒劳,只恨自己当初的计划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如果早些去健身房练练力量,也不至于被他锁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如果不是在大马路上,随时可能有人经过,邵令威铁定收敛不住,要得寸进尺。

吻得发晕的时候他才放开她,手也从她紧身的羊绒衫里退出来,动作很快,像抛东西,好像一点没有恋恋不舍,唯恐生什么枝节。

施绘一下子泄了力,嘴唇殷红,面色也红,她缓缓吐息,也翻脸不认人地推开他肩膀,抬手打在他下颌,很轻一声响。

“你再欺负我试试?”她放狠话,嗓音却还黏糊着,显得跟那个软绵绵的巴掌一样不痛不痒。

邵令威抬手摸了摸她手心擦过的地方,沉眸不言不语地看她。

施绘瞪着眼与他对视数秒,最后被风吹得一哆嗦。

“冷。”她挪开眼,烦躁不安,“头都吹疼了。”

邵令威把窗关了。

两个人各自坐好,沉默了一阵,他低下去收拾掉乱七八糟的纸巾,又伸手把后座的外套勾过来给她:“披上。”

施绘接过去,盖到腿上,又吸了吸鼻子,手在眼角眉梢摸了一趟,嘴唇还火热,她欲言又止。

邵令威皱眉眨了两下眼,神色拘谨,意有所指:“又不响了,动不动就是这个样子。”

他说:“要不回答,要不讲两句别的话。”

施绘别开脸,倒也是实话实说:“不晓得讲什么。”

邵令威咬咬牙,抬手抚了一下心脏的位置,生硬地明示道:“施绘,我爱你。”

施绘一下子定住,接着跟呛着似的咳个不停,咳得眼睛都红了,哭笑不得看他:“你这下又是演哪出?”

邵令威没料她这个反应,一本正经地生气:“你吃空气噎着了?”

施绘抚了抚胸口,听他嘴贱反而亲切:“不要打哑谜了,软硬兼施也没用,我算看透,就这么点花招。”

她手指碰了碰嘴唇,还烫,好像还肿了。

邵令威急了:“你是听不懂中文还怎么样?”

他话讲出过口,便肆无忌惮,我爱你说得同问晚上好一样,又日语英语各重复了一遍。

“哪句没听懂?”说完还问。

施绘嘴角抖了抖,只觉得黑色幽默,又咳了一声,忽而冷飕飕地笑了一下:“这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邵令威被她弄迷糊了,“你要我再讲得清楚些是不是?”

“好,施绘,我明白了讲,我爱上你了,过去就由它过去,从此刻开始,来日方长,你给我机会做到你满意。”

“过去就由它过去?”她脑子里突然冒出另一个人。

“嗯。”邵令威点头,十分认真,“过去了。”

施绘冷笑:“什么过去,怎么过去?”

邵令威未察觉她讥讽的神色,自顾说:“过去让你不高兴的事我以后都会改,我保证。”

施绘盯他,捉摸不透,转而想到电话里的分手词,怕不是在别人那里尝了爱别离苦才匆匆忙来寻她找慰藉。

她想到此处,心生怨怼,又上纲上线:“乍一听是好话,实际又是你登基大赦天下。”

“什么?”邵令威愣住。

“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晓得我在控诉什么,邵令威,你皇帝当太久了,听不懂人话了。”

他皱眉,语气变差,讲的却还算诚恳:“我又哪里说错话了?”

施绘只当自己是大发慈悲再跟他费口舌:“胁人结婚你觉得理所当然,对我颐指气使疑神疑鬼你觉得理所当然,现在想息事宁人天下太平你还是觉得理所当然,事让你做,话也让你说,这叫你爱我?这叫你觉得自己拿捏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