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了。”她按下电源键,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手腕一用力准备带着橘子往外走,“辛苦你们照看小坏了,保持沟通。”

“应该的。”旁边和何粟交谈的医生看到她要走,也主动过来推门相送,一时没把握住称呼,只说,“慢走啊。”

施绘在走到门前时加快了脚步,却没能躲掉熟人。

何粟把手里的猫包交到前台,接着紧跟在她身后和医生交代:“那先洗个澡驱个虫吧,我三个小时以后来接。”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出店门,施绘有点无处可去,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一边走。

何粟跟上来,收着步子跟在她身后。

施绘卯足了劲就是往前走,但橘子是个好奇宝宝,对着身后的人一步三回头,频率相错,施绘差点被绊了一跤。

何粟走快两步到她身边,伸手想扶,被她稳住身子躲了一下。

他皱眉:“受伤了?”

施绘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右手,还是一声不吭。

何粟拦在她面前,正好是个风口,他羽绒服帽子上的动物毛被吹出一层浪。

“你这么不想见我吗?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讲?”他抬手捋了一下蹭到脸上的细毛,“上次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施绘,我之前……”

施绘的头发也被吹乱了,她随意地扒到耳后,没有耐心地打断:“我见过谢蕴之了。”

何粟愣了一下,猛吸进一口冷风,张嘴欲言又止。

震惊,可笑,失望,甚至可能还有理解,在听完谢蕴之那些话后,她在波澜不惊的面具下默默消化着这些情绪。

如果何粟不再出现,她肯定自己会和遗失掉那些聊天记录一样自然而然地翻篇这些过往。

何粟在风里整理好神色,看向对面一家咖啡厅,问她要不要进去坐坐。

施绘拧眉发笑,脑中下意识联想起来的就是大学时他们坐在湖边何粟装傻的那副样子。

曾经可怜,如今依旧。

她提起手腕亮出挂着的牵绳:“里面不是宠物友好,你一定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何粟又说:“或者去我车上,就停在那边。”

施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围着兜帽的工作人员正打着单子给白线里一辆路虎贴缴费单。

她冷得跺了两下脚,却还是坚持:“在这里说吧,长话短说。”

何粟拗不过她,原本就还没有理好的措辞变得更加一团乱,他身子往旁边的店铺立牌后靠了靠,也示意施绘走进来一些,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风吹僵了,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才低沉着声音说:“原来你们还在联系。”

“没有一直联系。”施绘低头收紧了手腕上的牵绳,说的很直白,“我们后来大学三年都没说过话。”

“因为我?”何粟掀起眼皮,问话的口气却还是有些怯。

“算是吧。”施绘没撒谎,但想到谢蕴之跟她说的话,又补了一句,“不全是。”

何粟只听见了第一句:“那你还是跟当时一样的心意吗?”

他眼尾颤动,声音碎在风里:“对我。”

施绘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彼时的心动就像暑气里微微浸汗的身体贴上轻薄的衣料,接着被猝不及防的一阵晚风拂起,微凉的气流贴着身体漫入,在敏感的肌肤处回旋,惊起丝丝入扣的战栗。

但这么冷的天气让她有点难去回忆很多年前那个夏天的湖边。

“别跟已婚人士这么说话。”施绘揪上外套的领口,指尖抵着下巴,她原本没有刻意,但戒指正好在这个姿势下露了出来,明晃晃地就在何粟眼前,“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何粟瞳孔跟着那个光点动了一下,又快速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