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运气好,下雪了哦~ 我很少见到雪呢。”她有些兴奋。
“我不喜欢雪,我是北方人,从小就看多了。我喜欢春暖花开的地方。”
“那我们应该换一换。” 她开起玩笑,“唐宁,我们喝几杯。”
我们点了菜。
“方琳,您觉得程淮严怎么样?”清酒倒入杯中时我问她。
"为什么选他?"她没有直接回答我。
我夹起一块金枪鱼:"他抗造。"
方琳困惑地挑眉:"抗造?"
她似乎没听懂我这句口语化的形容词。
"抗造的意思就是......"我斟酌着词句,"务实,有耐力,不玻璃心,能屈能伸。"
她忽然笑起来,"我老公当年追我时,也说就喜欢我这点不玻璃心。"
她的话题突然转向她的家庭生活和她的双胞胎,讲起上周的钢琴比赛,"小儿子弹错三个音,下场后哭得喘不上气。"她摇头苦笑,"我告诉他,比起我当年在高管会议上出的糗,这算什么。"
这一刻的她褪去了职场精英光环,像个最普通的母亲,抱怨着保姆不够尽心,吐槽学校的天价学费。
"我其实很羡慕您。"我轻声说,"事业家庭都圆满。"
我这是真心话。除去我与她的职场利益关系,我是佩服这个女人的。她太优秀,事业上精明能干,家庭和孩子又能兼顾。
想到自己屡屡挫败的感情,和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职场处境,感觉她真的是人生赢家。
方琳的笑容淡了些:"哪有什么圆满。"
她转动着酒杯,"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发现男朋友和闺蜜上床,天都塌了,差点儿想不开喝了药。"
我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想通了,fuck you all,都是渣男。老娘要搞事业,要站到足够高的地方,让他们仰着头都看不见。" 她干了一杯清酒。
我怔住。眼前这个在职场上手段超群杀伐决断的女人,原来也只是个曾经心碎过的女人。
但......她此刻不聊程淮严,不聊廖文茜,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唐宁,"她突然直视我的眼睛,语气恳切,"你很像当年的我。"
我心里一动,我与她从未聊过任何私事,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我知道你不容易的。一个人在滨城扛所有事,工作的糟心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哭都要挑时间。” 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方琳情商高,但没想到她的共情力这样强,每句话都说在我的心尖儿上,我的眼圈有些泛红。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唐宁啊,女人要强大,必须先过情关。”
我有些困惑,她今天句句不离感情,是......知道我和陈瀚的事情了么?她了解到什么程度?陈瀚虽然暗地里巴结她,但是也不至于蠢到告诉她和我的事情吧.......
但她接下来的话粗暴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滨城有个会员叫周子谦吗?"
我愣住,只觉脑子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一滴酱油缓缓坠落在亚麻桌布上,晕开成丑陋的污渍。
周子谦?她怎么知道周子谦?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