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擦拭镜片，"陈瀚是你招来的，之前合作得还不错，最近怎么这么针锋相对。"

"做为 HR，你要有分寸。"她重新戴上眼镜，"不要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廖文茜说每句话都意有所指，威严的语气下，带着一丝探究和幸灾乐祸。她言下之意是我和陈瀚因为某些私人恩怨在闹别扭，是我不专业。

但我不在乎廖文茜怎么想，她一个要被踢出局的人。

我阻止不了陈瀚发疯，他一心笃定我联合王梓和周子谦搞他，我根本无法自证。随他去吧，他丢了几个大单，需要宣泄情绪。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确定新的中国区 Head 人选，让他来收拾这乱糟糟的一切吧。

一月的滨城阴冷得刺骨。

我暂时无暇顾及自己那点儿官司，马不停蹄地忙着准备公司年会假面舞会的请柬选用意大利进口的珠光纸，火漆印章上的暗纹需要特定角度才能看清。

会场布置图和年会流程的 Rundown 我修改了九稿，忙得脚打后脑勺。

方琳抵达滨城那天，雪下得正紧，她当天下午就面试了程淮严。晚上，她约我在一家日料店见面。

日料店最里间的包厢里，她脱下的大衣搭在椅背上，里面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与我在总部见到的那个职业干练的 HR 总监判若两人。

离开那个刀光剑影的总部，她在滨城的时候总是更轻松亲和的。

“滨城真冷，有点不适应。” 她伸手捂嘴哈了哈气。

“所以您要多来滨城，多来就适应了。” 我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