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二姐跟冯婶都笑了。

俞家兴则道:“你兄弟是为你好才说呢,外人谁管?”这恰巧是他的一桩心事,过了年俞婉便该吃十七的饭了,亲事还没着落,心里急得什么似的。俞家亲戚这边哪有什么好人介绍给俞婉,少不得指望薛家,当即便跟薛仁甫对起杯子来。

俞婉懒得理他们,她也想找个合适的人,然而良人可遇不可求,你越急他越是不来。难不成这辈子还是摆脱不了十七八才嫁人的命运?万一比上辈子还晚,那可真是。

这样想着,慢吞吞去夹菜,抬头对上张志诚的视线。那清凉专注的眸子正偷偷注视她,不期被抓着正着,两人同时一慌,连忙移开视线。

张志诚傻愣愣地,隔着缥缈的烟雾望着对面的丽人,灰色的皮子衣裳衬托出她妍丽鲜嫩的脸庞,毛茸茸的领子贴着下巴,总叫人担心皮草太硬,会刺伤她娇嫩的肌肤。她的唇畔晶莹水嫩,一口糯米牙雪白光洁,怎么看怎么好看。

其实自从见第一面,张志诚便将俞婉放在了心上,总想着时间还长不着急。等他明年秋闱下场,出了成绩再来求娶,一定能成功。可是看俞家的样子,似乎已经开始物色,若再犹豫,唯恐被人捷足先登。

可他是真的喜欢俞婉,想给她好的一切,举人娘子的身份便是他能拿出最好的聘礼。张志诚在这边纠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屋里热热闹闹吃着锅子,屋外敲门的声响震天。冯婶最先听见,起身去开门,没一会赶忙进来,说是有人来闹事。

俞家兴一惊,将俞婉留在屋里,自己出门去看。俞婉哪里放心,跟在爹身后走了出去。来人倒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乃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找杜二姐。

把你那冻疮膏再给我几盒

杜二姐一见,脸色变得难看,紧紧抿着唇。

这是她前婆婆,她跟连家早断了来往,却不知这婆子为什么还来找她。唯恐俞婉怕麻烦,不要她了,不敢认下。

那连婆子一听杜二姐不认,捶胸顿足,哭喊道:“二姐啊,我是婆婆啊,你怎么能不认我呢?想当初你在我家,进门四五年生不出个带把的,我这个做婆婆的可有说过一句重话?本来家里也不想休你的,哪知你如此善妒,看见桂花便吵着要和离,我们连家何曾赶过你啊,你可不能不认我啊。”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杜二姐是个要强的人,自在聚宝阁当了掌柜,何曾怕过什么人?此刻浑身气得发抖,又自持体面,不肯吵闹,可不得被恶婆子压制住。

“我也不要别的,先前你给我那盒冻疮膏很好用。贵儿手脚全烂了,你好歹是他嫡母,发发善心,再给我几盒吧。反正你守着这么大的铺子,总不至于舍不得吧?只要你对贵儿好,我家还迎你回来,你跟桂花平起平坐,可好?”

俞婉一听,将目光扫向杜二姐,杜二姐喊冤道:“东家,你别听她胡说。这连家婆子知道聚宝阁的冻疮膏效果好,前些时候缠着我一定要我替她拿几盒,我不拿她就要去找你。我怎么好因为自己的事情将东家牵扯进来,于是拿私房钱抵了一盒给她,这人却贪得无厌,日日找我还要冻疮膏,我不依,她如今就来胡说八道。我拿没拿,铺子上的帐跟库房的帐都记得清楚,东家一查便是。”

俞婉自然知道,库房的帐一直是她自己管着,拿出去多少东西,笔笔在目,杜二姐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她道:“你没错?你错处大了。”

这话一出,连婆子脸色一喜,家里人个个反应不同。张志诚却是定定地看向俞婉,不信她会帮那无耻的老婆子。

“她第一次来找你,你就该找我报官。你如今跟他们是什么关系,和离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知道的说这老婆子不要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