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两遍,第二次时注意到了一张沈鹤眠倒在地上抹眼泪的照片,地上散落着一堆玩具零件,其他小朋友围在他旁边。
她在那照片的背景里看到了自己。
即便她情绪波动不怎么大,也还是诧异,沈鹤眠在幼儿园就和她见过面。
小小的沈鹤眠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皮肤在阳光下吹弹可破,眼里噙着泪花。
手里捧着的画纸碎片南陆也有印象。因为是自己撕烂扯碎的,还把忍着眼泪和她辩论的画作主人一巴掌推倒在地。
……这样沈鹤眠竟然不讨厌自己而是爱上了自己?
他是个M吗?
最后一页,穿着本科学士服的沈鹤眠高瘦挺拔,怀里捧着一束花,没什么表情,锋利冷峻,像一块经久冷冻的冰。
南陆把这张照片抽出来,不知为什么有些遗憾,如果这时候认识他就好了,她可以往他宽松的衣服里塞进去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难以保持冷酷,身体发软,染上绯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求救地望着自己。
她将画册合上,又翻了翻其他地方,都很正常,抽屉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玩具。
书架最上层有一个盒子,南陆爬上去打开,一沓凌乱的草稿纸,目测是自己高中时期扔掉的随笔。
她在那里勾勾画画,计划着如何把花心萝卜逼迫到无路可退。
另外一边是一沓信封,随意拆开一封,就是让人感觉不适的爱慕之语,言辞露骨,类似于她没戳破他时,他在小号上的疯言疯语。
但越往下拆,越纯情。
“喜欢”两个字,笔画都在颤抖。
按照日期的话,中间少了一封。
信封底下有一个日记本。正经人一般不写日记,变态就不一样了。
南陆也写日记,不过锁在了抽屉里,她怕自己的想法过于惊世骇俗,被家人看到拿出来批判。
沈鹤眠应当也是,他锁在密闭的箱子里,只不过这锁是密码锁,可以被轻而易举的打开。
南陆找寻着他喜欢自己的契机,却意外地先发现了自己年少时爱宠的死因。
【她说我不应该怕蛇。对于蛇而言,即便是人类幼崽,也是无可比拟的庞然大物,一只脚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它碾成肉泥。
她告诉我蛇七寸的位置。
那条蛇很会装乖,我单独去看它时,它就没有那么温顺,朝我龇牙咧嘴吐着蛇信,趁我不注意试图攻击我。
我砍下了它的头,它的尾巴还在抽搐。
我确实不应该怕蛇,我可以轻易找到它的七寸,而它难以察觉我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