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哭?”南陆将电击器扔到一边,抽出纸巾,缓缓擦拭不断滴落的血水。

濡湿的舌尖划过手腕,被吮出浅粉色的印记。他将南陆的手贴在脸上,“我不知道,或许我的眼睛只愿意在床上哭。”

车子停在楼下,南陆坐进了副驾驶,沈鹤眠嘱咐她,“最近不要去上班了。”

父亲的上一任情人以悲惨的死法谢幕,沈鹤眠现在还记得泳池里泡得发白不着寸缕的尸体。向来风度翩翩的父亲吓得跌倒在地涕泗横流,却在不久之后又找了新欢。

不知道南陆有没有听进去,她靠在车窗玻璃上,肉眼可见的沮丧。

是难得的鲜活表情。

到了楼下,沈鹤眠想先下车,被南陆扯住衣袖,她跨坐在他身上,放平了座椅,指腹按压在他的喉结之上,没用什么力气,但确实影响呼吸。

“你应该哭啊。”

沈鹤眠没有反抗,他握住南陆的手,恨不得让南陆现在就掐死自己,脸上甚至因为想象而泛起病态的潮红。

“我该怎么哭呢?”他问。

南陆也不知道,但总之她很烦躁,尤其是他跪在他妈妈面前时,那盏茶水砸到他额头时,他不冷不淡地承认罪行时,那种烦躁感层层叠叠的积累。

他得先去止血。

“把我欺负哭吧,按你想做的那样。”他扣住她的手,力道逐渐加重。

“……”

第35章 沈鹤眠,我有点腻了

外面的烟花炸响, 在蔚蓝色的夜幕下留下一道道白烟。似乎又开始下雪了,雪粒很小,外面有几个小孩子拿着雪球夹在欢呼。

南陆下了车, 外面的冷风让她清醒了一点, 空气里残留着硝烟的味道。沈鹤眠去停车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的家门。

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巧克力小蛋糕和两个烟花棒,阳台厚重的落地窗帘被拉开系了起来,外面雪粒簌簌飘落砸在窗上。

听到关门声, 南陆问, “你不应该回家吗?”

沈鹤眠说, “我想和你一起跨年。这是你第一次和除家人以外的人一起跨年吗?”

“你不知道吗?”

沈鹤眠轻笑, “我知道, 但我还是想听你说。”

南陆说是。

新年的倒数第十秒, 两支仙女棒被点燃,烟花像小小的流星火花四溅,南陆捏着尾端出神,沈鹤眠问要不要许什么愿望。

南陆说她没有愿望,沈鹤眠说自己也没有。

外面有人在倒计时, 倒数第二秒,南陆望向深黑的夜空,手中的仙女棒逐渐熄灭,外面的烟火此起彼伏。一簇簇烟花绚烂地绽开在江面,这里是最佳的观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