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
第3章
等退出营帐,副将急疯了:
“将军,您真要杖杀陈大夫不成……”
我转头,静静看他:
“那你是要违抗圣令吗?”
副将哽住,脸涨得通红,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不敢……”
只是听语气,憋屈极了。
“那不得了。”
我继续带人往行刑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军医颤颤巍巍趴在凳子上,一脸绝望等着行刑。
我却没有动手,让副将把方才射死的敌方士兵尸体拖过来,换成军医的衣服。
又给了军医两腚金子,说:
“陈大夫为我军效力多年,劳苦功高,如今也该衣锦还乡,安享晚年了。”
“您先在五十里外的杨柳镇暂住一阵子,最多半个月,我让人送您归乡。”
副将瞠目结舌:
“将军,您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再说了,这两人一点都不像……”
我轻笑一下:
“那就让陛下砍了我吧。”
“反正,杖杀功臣的事,我做不出来。”
几日后,我护送齐潇与徐靖回京。
队伍离营时,齐潇坐在銮驾里,帘幕低垂,看不清神色。
徐靖骑着白马护在侧,时不时掀帘说句什么,引得里面传出低柔的笑声。
我勒着缰绳跟在队尾,指尖磨得马鞍生疼。
銮驾行至金水桥,齐潇终于掀了帘,却只对着徐靖柔声道:
“徐卿连日奔波,先回府歇息吧。”
徐靖却笑说:“臣想陪陛下入宫。”
两人相携而去。
我默默在原地待了片刻,调转马头回将军府。
原以为能偷几日安宁。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就传来北疆军饷被克扣的消息,将士哗变。
我查明,是徐靖暗中挪用军饷填补他私人马场的亏空,证据确凿。
第二天,我在朝会上呈奏折,跟齐潇禀报此事。
话音未落,徐靖笑了。
他摩挲着玉扳指,漫不经心道:
“沈将军莫不是看本侯身子刚好,就想栽赃陷害?”
“那些银子是陛下赏我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一个武将,也配管内库的事?”
“徐靖!” 我攥紧账册,指节泛白,“那可是数十万将士的救命钱!”
“够了!”
齐潇猛地拍案,冕毓上的珠串剧烈晃动:“沈止戈,你可知罪?”
我叩首道:“臣只知军饷关乎边防安危,请陛下严惩!”
她却砸下一个杯子,瓷片溅到我额角:
“严惩?徐卿是齐国的功臣,用点银子怎么了?倒是你,屡次针对徐郎,安的什么心?”
徐靖蹲在我面前,笑得一脸得意,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沈将军,陛下护着谁,你还没看清吗?再敢多嘴试试呢?”
“徐卿。” 齐潇忽然娇嗔开口,“跟他废话什么。”
她转头,对我冷冷下令:
“沈止戈结党营私,构陷忠良,即日起革去所有职务,贬为粮草官,即刻押送粮草前往北疆。”
“没有朕的旨意,终生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