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脉象虚浮,倒是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

齐潇立刻追问,指尖紧抓衣角。

“只是纵欲过度,肾气亏损,近段时日需得静养,万不可再近女色。”

军医话音刚落,徐靖猛地坐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你这庸医胡说什么!”

“本侯向来洁身自好,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何曾纵欲?分明是你想在陛下面前抹黑我!”

齐潇脸色瞬间沉下来,厉声道:

“来人,把这满口胡言的东西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这老大夫姓陈,随我父亲征战时就已在军中效力。

数十载救死扶伤,不知从鬼门关拉回多少将士的性命,如今须发皆白,背脊佝偻,哪里还经得起廷杖?

几板子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我忙上前一步,挡在军医身前:

“陛下,陈军医年事已高,行医数十载,军中将士无不感念其德。”

“方才所言,必是依脉象直言,绝无构陷侯爷之心,还请陛下念其老迈功高,饶他无心失言之过!”

齐潇眼神陡然凌厉:

“沈止戈,你要为一个庸医顶撞朕?”

徐靖在榻上冷笑:

“陛下您看,我说什么来着?沈将军这是怕事情败露,急着给同党求情呢。”

他捂着心口咳嗽两声:

“臣不过是身子弱了些,竟被他们如此编排,陛下若不给臣做主,臣……”

齐潇越听脸越黑,到最后猛地拍案,勃然大怒:

“沈止戈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人都敢算计,真当朕不敢治你的罪?”

我当即跪下:

“臣不敢,陛下息怒。”

这时,副将见状,再也忍不住,跪下为我求情:

“陛下明鉴!沈将军不善口舌之争,比不过侯爷巧言令色。”

“可他对您之心,天地可鉴!整整八年,从您登基到如今,将军他何曾有过半分私心?何曾蒙骗过您半句?”

“就连当年您身中苗疆奇蛊,命悬一线,眼看就要……”

“住嘴!” 我沉声喝断他。

副将瞬间噤声,不甘看我一眼,愤愤缩了回去。

齐潇却皱起眉:

“什么蛊毒?”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看向我的眼神染上几分讥讽:

“朕只记得,当年是昌平侯千里迢迢寻来解药,才保住朕的性命。”

“沈止戈,你连这种功劳也要抢吗?”

“朕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多吗,还不知足吗?非要用这些龌龊手段构陷徐靖,你才甘心?”

徐靖幽幽补了句:

“陛下,沈将军许是看不得您对臣好些,毕竟……他才是帝夫啊。”

齐潇冷冷一笑,居高临下俯视我:

“帝夫又如何,嫉妒徐靖,你也配?”

我额头抵着地面,能清晰听见心脏抽痛的声音。

确实。

在齐潇心里,我根本不配跟徐靖相提并论。

齐潇审视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冷冷下令:

“给这老骗子拖下去,杖杀。”

“沈止戈你亲自来。”

“什么!”

副将震惊至极,急得几乎要跳起来。

我却低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