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你要怕什么我下回就拿什么吓你。”

何君扬瞥他一眼，不打算告诉他怕禽类的弱点。只说：“什么都怕你可以慢慢试。”没想到后来他真的拎着老鼠蟑螂蟒蛇蜘蛛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生物，乐得她直说：“哪弄的？下回愚人节我给朋友来一打。”她不怕那些，相反不如说喜欢。喜欢老鼠的长尾巴，喜欢蟑螂的触须，喜欢白蚁的飞翅，喜欢蜘蛛看得清毫毛的长腿，喜欢壁虎柔软的小身体，哑光的色调，薄薄的皮肤。李复觉得她天生就是个变态。

何君扬依然没有告诉他真正怕的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些巧合，然后是噩梦的开始。

这是后话。

何君扬跟他说起父亲怕血，爷爷晕血，到她这却是一天到晚爱往医院跑，爱让护士给扎血管。何君扬说起长辈的事情总是有些自豪，她那么欣羡她的家人，仿佛有一个美满家庭。

不知道什么时候止得住血，何君扬只能一直按着，一只手按麻了就换另一只手按，这么平静地聊天似乎少有，他们聊起长辈的事，源源不断，倒是不知道他一个做建筑的父亲怎么就由着儿子开驾校开夜总会开洗钱公司。这似乎越走越下端，李复只说“这捞钱快”。

何君扬嫌弃道：“有什么值得这样冒险的，国家要想打压你们的时候可没那么好消停。”

李复只说：“我这好歹是合法的。”

何君扬白了他一眼，说：“还不如告诉我是叛逆期一时想歪了没扭正回来。”

一路聊到不知道几点钟，何君扬把他赶回家。跪坐太久脚麻，也在起身时有低血糖的眩晕，也许也有酒精的作用。她坐在沙发上缓着，李复撩起何君扬的上衣察看伤势，等她缓过劲没事了才起来，绞了热毛巾给她敷。

也总是这些细碎的关怀，让何君扬觉得他也是有用那么一点心的。做不成情人，也能当个普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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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血腥

第7章 愈玩愈烈

李复和何君扬维系的是情人关系，而不是恋人。谁也不向谁负责，不为谁专一，除了约晚上，基本没有什么联系。却偶尔也会靠在一起聊聊他的新对象，提醒他看检查报告，仿佛给他很多“自由空间”，一再暗示两人只是炮友，保持相当的距离，仿佛“太熟了就不好再继续”。她可以容许对方在外面有数不清的露水姻缘，可以看着他搂着别的人，自己笑说“眼光真好”。仿佛心如磐石，仿佛这不是什么缺点，仿佛也并不介意自己不过只是露水姻缘的其中一员。谁知道真正有需求的是谁呢。也没有谁专一，也没有谁承诺过什么。何君扬只怕把李复绑紧，就会被分手。

何君扬开玩笑：“你这么久没找我，是不是发掘到新对象了。”

李复无所谓地说：“是啊，比你听话多了，不跟你一样喜怒无常。”

“我这是随心所欲而已。什么样的人，有照片不？”

“怎么，要撬我墙角？”

“看看你审美有没有进步啊，我不喜欢你找些我不喜欢的人。”

“别绕口令，凭什么我找对象还得你喜欢？”

“这样我们才能共享啊。”

“想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