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好,吃点鱼脑,以形补形。”他面色严肃,眼里藏笑。

“那该你多吃点才对。”应白一句话噎了回去。

应苍林被猫爪子挠了把,非但没恼,心里还挺乐,坐了下来夹了块鱼肉到她碗里,逆着不行就顺毛捋,哄道:“那我多吃,你少吃,我吃三口,匀你一口,行吧?”

说完自己夹了三口,那鱼头一下去了小半边,应白本来就是看着那满盘的鱼头噎得慌,他能顺毛捋,应白也就就着台阶下来了,何况那鱼头一看就炖了很长时间,汤都吊成奶白色了,卖相不错。

应苍林面上喝着汤,眼风却扫过她,只见应白吃完给她夹的鱼,然后就静静拿眼睛瞧他。

他简直要笑出声来,还真打算监督着他我一口你三口得吃啊,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是为了哄她,可如今看着应白二十六七的人了,反而比小时候还好骗。

可他倒也心甘情愿。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她吃一口他补三口,吃完了整盘鱼头。

吃完饭,应白打算去睡个午觉,她其实没有这习惯,她只是不习惯和应苍林独处这么长时间。

可真要她进了房间,她也睡不着,外面阳光太亮,午饭吃得太饱,被子里全是他的味道,理由那么多条,归根结底,无非还是心里想着他。

在床上烙了足有半小时煎饼,应白才终于有了些朦胧的睡意,这还多亏了她多年剧组生涯,养成了折叠椅上批个横店特产羽绒服也能倒头就睡的本事,要还是少年时睁眼熬一夜的习性,以她的工作程度早该猝死了。

她再醒来时,天光都已昏黄,房间里的落地窗洒进满窗的余辉,不经意间刺了她满眼,应白下意识掩住视线,那些光在她视网膜上留下光斑,在闭眼的黑暗里仍不停闪现着。

缓了一会儿,应白才睁了眼,她下[笆医泗馏捂欺汣凌玖,了床,有些头昏脑胀地出了房门。

客厅里拉着窗帘,比房间还暗,只有帘脚漏下一线夕烧的光,应白的视线落在墙上的光影上,下一刻,创面毫无遮挡的一只断肢出现在画面上,似乎还渗着血。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整个人抖了一下,这才被坐在沙发里的应苍林发现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却又想到什么,止住了脚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

“这是我给过林导的资料。”他说完,对她伸出了手,“要看吗?”

应白垂着眼,看不太清表情,等她再抬眼时,已经没有任何动摇和软弱,“要看。”

于是那些血腥的伤口,还有各类直观到极限的第一现场勘测图,以及被抓捕后的罪犯望向镜头的凶恶眼神,就这么一张张地划过去。

应苍林还不时讲解着案情,“这是一起藏尸案,被害人尸体被藏在地下供暖管道,掩埋三年后,才因管道维修意外发现。尸体发现时高度腐烂,被分尸,管道工人最先发现的是手部尸块,根据推断死亡时间和失踪情况比对锁定了被害人身份。”

他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影响,包括应白的情绪,继续说道:“根据被害人丈夫报失踪案时的一些不合理之处,加上其丈夫煤炭工人、有丰富地下作业经验的身份,他进入了警方的侦查范围,而令警方决定抓捕行动的,是其丈夫向被害人父亲所说的一番话,在其父质问是否为其夫所为时,其夫回答说,怎么可能是我,我背不动她。”

应白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来,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句话不符合人性,在遭受这样的质疑时,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出于情感上的理由,比如我这么爱她,怎么会伤害她,即便是感情没那么好,也该是从自身品性出发,辩驳自己不会这样丧心病狂,可他给出的理由,却是背不动她,这点显然不合理,而这一点,就足以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