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插足,也是宁渊插足他们,萧兰曦说过,她压根不喜欢宁渊,和他成婚别有目的。
本来介于宁渊在场,不好表露殷勤,但见佳人主动打招呼,他也有些春情难耐,“郡主有事找下官?如若有空,请入内喝杯茶吧。”
云语容呵呵一笑,贝齿洁白,话语清晰,“喝茶就不必了,请严大人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吧。”
“什么东西?”
“帕子啊。”云语容的微笑透着几分凉意,懒懒的站着,“前几日我丢了一块丝帕,不料落入严大人手中。”
“原来我捡到的丝帕是郡主的。”严淮同她暧昧周旋。
云语容清声说道:“为免他人误会,还请赐还。”
“他人误会?”严淮看了看宁渊,眼中一抹狡黠,低声说,“郡主不必担心,哪有什么他人看见,下官收得妥妥的。”
云语容笑容淡淡的,耐心解释道:“我看见了。所以才叫你还给我嘛。”
严淮一愣,这才发觉她对自己的态度冷冷的,说话一点也不避着宁渊,反而像是故意说给宁渊听的。
她和新婚丈夫一同前来讨要丝帕,是为了和他划清界限?
严淮对萧兰曦正上头,见她这副态度,怅然若失,强挤笑容道:“郡主确定这丝帕是你的吗?那么就请郡主把丝帕上的题诗读出来,让卑职听一听,看看是否对的上。”
她定是被宁渊的皮相迷惑了,才会狠心抛弃他。
倘若她亲口念出他们的情诗,想到二人从前的温情,还能如此绝情吗?严淮存了一线希望。
这情诗是萧兰曦所写,云语容自然是念不*出来的。
就算知道情诗的内容,她也不会念。
萧兰曦处处留情,那是她的事,云语容本就是迫不得已顶替了萧兰曦的身份,难不成还要替她和严淮再续前缘吗?
况且宁渊就在一旁看着,她要是不干净利落的斩了这烂桃花,还不知他会如何出手解决。
云语容眉梢一横,透着几分不耐,“瞧不出来严大人还有吟诗作赋的兴致,那么就请严大人读一读这诗,能否对上,本郡主自有判断。”
严淮见她恼了,不敢再逼她,但心里极为不甘,迫切的想要她回心转意,略一沉吟,自顾自念道:“情人怨遥夜,竟顾起相思。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郡主还记得吗?”【注】
他期待的望着云语容。
“是这首诗啊?”云语容微微一哂,“我从未写过,原来是我认错了,严大人手里丝帕不是我的。告辞。”
她说完转身就走,当着宁渊的面抛弃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反复无常、薄情寡义。
严淮恼怒至极,喊了声郡主,一把抓住云语容的手,“难道之前种种都是假的?你戏弄我?”
云语容像是被狗咬了一口,急了,道:“救命!快放开我!”
她叫嚷起来,严淮找回些清醒,正要松手,手却落入了宁渊的手里,被他死死扣住了。
“放手!”严淮怒视宁渊,手像被铁水凝固浇筑在他掌中,怎么也抽不出来。
“严大人,仔细你这只手,有些人你碰不得。”宁渊手指一用力,只听咔咔几声,手骨错位断裂。
严淮生生忍下疼痛,挤出几个字来,“宁渊,你好猖狂!”
“当着我的面戏弄我的新婚妻子,严大人此举就不猖狂了?”宁渊冷哼一声,丢开他的手,拉着云语容向镇抚司外走去。
马车辘廘地行驶,街边景物不断往后倒退。
唐月度仍在为刚才被欺辱的窘态而羞惭,脸上青白不定,说道:“多谢你们相助。”
他长着一张偏文弱的圆脸,身板单薄清瘦,低着头,露出修长的眉和饱满的眼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