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平云游四海,行踪不定,不过有一位入室弟子,现在就在京城。我刚好要去见他,你同我一起吗?”宁渊问。
“我和你一起去。”
云语容倒是没听说过曲平收了弟子,而且还是入室弟子,倘若是真的,没准徒弟能知道师父的下落。
她有好多年没见过曲平了,如果能再见到他,她一定要当面谢过当年的救命之恩,顺便问问他为什么会出手相救。
在她想心事的空隙,宁渊走了出去,明丽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鸦青色的竹叶纹绣袍上浮着一层油光,成串的紫藤从木廊旁垂下,随风微微摇曳。
他背影挺拔如松,健步如飞,很快就把她甩开了一段路。
他要甩开她,她就偏要追上去,问:“等等我,那曲平的弟子是谁啊?”
宁渊道:“唐月度。”
是他。
云语容记得唐月度,小时候在宁府做客,唐月度经常来找宁渊,他是宁渊的同窗好友。
唐月度虽然出身小户,但他为人和气,云语容和宁渊都挺喜欢和他相处。
初夏时节,阳光明媚,气温适宜,云絮在湛蓝的天幕中悠闲飘荡。
镇抚司衙门在街道的中央,几颗高大的槐树从院墙里延伸出来。
马车停下了,云语容透过窗子看见镇抚司的牌匾,问:“你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镇抚司戾气重,怎么会有大夫?而且这里是严淮的地方……”
“唐月度在此处当值。”宁渊下了马车,对她说,“你不是说严淮纠缠你吗?你过来和他当面对质,我替你教训他。”
云语容暗道不好,这与她的计划不符,正要拒绝,宁渊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了下来,说:“你不会告诉我,那手帕上的严郎不是镇抚司的严淮吧?”
“是这个严淮。”云语容只得咬牙说,随宁渊一同进了镇抚司。
砰!
一阵沉重的声响传来,伴随着地面的尘土飞扬。一个身穿飞鱼服,头戴缠棕帽的男子被人打倒在地。
男子扶了扶摔歪的棕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打他的那个人。
云语容看清男子腰间带着千户的牙牌,他的相貌和少年时相差无几,不禁用手指按住嘴唇,轻声道:“月度?”
千户是正五品官职,谁敢让他难堪?
院子的空地上有几个旁观者,抱着手臂看着,对唐月度指指点点。
“不识时务的东西!以为仗着几分医术,能给陛下治治失眠之症,就能取代严大人了。”
“就是,前几日流民涌入京郊,应该先报给严大人知道,再由严大人呈报给陛下。他竟敢越级上报,看看,这不就被严大人打趴下了。”
一个高大微胖的锦衣男子跨过门槛,立在门前三步高的台基上,居高临下的说道:“同僚比试而已,不必拼尽全力吧?可惜了,你拼尽全力也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宁渊喝道:“严大人殴打朝廷命官,此事若传到圣上耳中,只怕不好听吧!”
严淮眯着眼睛一看,见迎面走来一对相貌惹眼的男女,男的修长玉立,正色庄容,是兵部侍郎宁渊,女的体态婀娜,面容清丽,是锦心郡主萧兰曦。
严淮见来的是宁渊,不好再逞威风,阴阳怪气的问道:“宁大人来此地有何贵干?”
宁渊迎步上前,将唐月度护在了身后,说:“唐千户医术高明,我父亲请他问诊,不知指挥使能否放人?”
第10章 虽然宁玄有些日子没上朝,但是皇帝对他还是倚重的,每当有大事……
虽然宁玄有些日子没上朝,但是皇帝对他还是倚重的,每当有大事不能决断时,都要将公文送到宁府听取他的意见。
严淮一向和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