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儿时家境不好,唯一的愿望便是赚大钱,让所有与我相同境遇的人都过上好日子,初出茅庐之难确实磨灭了我的意志,让我一蹶不振,可现在我决定了,要重新找一找之前的自己。”
“……”
……
岁晚两眼放空地走着,手上还拽着裴叙的袖子,脚下也因为有心事走得极慢,裴叙也不急,迁就着她的步子慢慢走着。
感觉到胳膊突然轻了下来,裴叙回头看她,一瞬间便对上了她有些湿漉漉的眸子。
裴叙心里一沉,柔声问道,“阿姐,你怎么了?”
岁晚忍着眼里的泪水,将自己的声线放平,“阿叙,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愿望是什么吗?”
裴叙眉心一蹙,顺势牵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带着抚慰,“是什么。”
她说,比起有一个家,她更想拥有许多许多钱,这样天底下便再也没有没饭吃的孩子了,包括她。
裴叙垂眼,心里如利刃重重划过,连呼进去的空气都是苦涩的。
再抬眼时,岁晚的笑意已达眼底,温和的声音却成为了他心中的调和剂。
“阿叙,我现在很幸福。”
裴叙揽过她的肩抱住她,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含糊但落在岁晚耳中时却又是那样清晰。
“我爱你。”
75我许人间第一流
◎我慢慢同你讲。◎
第二任是陈右的债主,自从那时疯癫失踪之后,便再也无人见过他,岁晚和裴叙无从查起便也暂时搁置,直接从第三任住户查起。
第三任是个读书人,家住在江州旁边的小县,岁晚和裴叙来到他家附近时故技重施,问了过路的一个妇人,她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岁晚和裴叙到时,那个读书人正在池塘旁边喂鱼。
岁晚上前几步,不成想惊到了他,眼看着他脚下一滑跌入了水中。
裴叙叹了口气两三步上前便直直地将他捞了出来,将他随意地扔到了地上。
岁晚也学过一些医术,便施法探了他的情况,感觉到还有机会逆转之后便施了灵术,强行逆转挽回了那残留的意识。
看着面前眼神混浊的人逐渐清明,岁晚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你救了我?”
“嗯,但是我的灵力可能维持不了太久。”
读书人站了起来,摸了摸垂在脸边的湿发,看向裴叙,“我方才……”
“落水了。”裴叙淡声应道。
“我是好了吗?”
“没,你可以理解为只是暂时让这个你回来。”
“那我还是会消失对吗?”他垂眼。
“……嗯。”岁晚看了眼裴叙,轻声回答。
“好,你们想问那个宅子的事情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
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裴叙看着他挑了挑眉,“姓名年龄哪里人氏。”
话音才落岁晚就打了他一下,可裴叙现在已经能熟练地预判她的动作,轻松地躲开。
岁晚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突然脚下用力,踩了他一脚。
裴叙:“……”
防不胜防。
“我叫……”他似乎在回想一个很久远的东西,停顿的间隙格外的长,裴叙和岁晚也没出声催促,和他相对而立等着。
许久之后他才抬眼对上他们的眸子,“……江知远,林州人氏,今年……二十有五,我父亲是当地一家私塾的夫子,母亲是一家酒楼的绣娘,自从我生病之后,母亲便辞去了绣娘的身份,只是偶尔会卖一些绣品补贴家用。”
“你当年精神失常,是因为……”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