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疴。
“你要是没评上正高,不妨去应聘住家阿姨。”她冰凉地扔下一句,绕过他,并不珍惜他的劳动成果,开火下方便面。
“你还没吃饭?”
“对。”
“你帮我也下一包吧…”他想了想,“两包。”
他今天从早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确切地说他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他亲眼看着A到E五个辖区拆平了,一直推到半夜,推得方圆寸草不生,他才带陈英英离开。邹代表跳起来骂他,陈英英毫不示弱和他对骂,两家八代祖宗全被骂死了,才终于消停了。
孙远舟负责唱红脸:“老邹,我孙远舟,代表全体青玉山工程的工作人员,感谢你,大恩大德我一辈子记得。这次回去,我一定跟国纪的刘峰处长,好好反省我的工作态度,我保证,F到J,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陈英英!”他疾言厉色,“你过火了!给邹代表承认错误!”
英英立即掉眼泪。
师徒两个已经把这套玩明白了。
他被邹代表灌了一肚子白酒,在村外吐得昏天黑地,他盯着天上的星星,旋转、重影、交错,像是齐佳微笑着嘲弄他。他想他应该再坚持一下,他马上就能回家见她了,于是他又踉跄着回去,跟孟宁交替着陪酒。孟宁比他能喝,给他挡了好几轮,两人互相扶着,跌跌撞撞地回到招待所。
两个男人在一张床上瘫死。
“你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你走不远。”
“能走到哪算哪吧。”
“没出息,姓孙的。”
“你明天一定要叫我,早上九点。”
“你去找你老婆啊?”
“我去述职。”
“放屁,你就是去找你老婆。”
他笑了:“你真聪明,你跟她一样聪明。”
孟宁没醒,他六点醒了。他头痛欲裂,吃了药还是想吐,返程飞机上一口没吃,光靠喝水压着,等落地才稍好。
他现在是真的饿了。
但齐佳并没有给他煮方便面,她不客气地抬高下巴:“你长着手,你为什么不进去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