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平和的人也被激起暴虐,他扣着人,空出的手划过翎卿仰脖时不经意暴露的脖颈,沿着耳畔摸索上去,滑入脑后发丝。

翎卿被他盯得想躲,可身后就是自己亲手劈坏的床,还被撑着后脑,不自觉扫了下唇缝。

“亦无殊……”

“听不见。”

身后忽然有了支撑,坏掉的床恢复如初,可不等翎卿找地方搁手,就被放了下去,他想把手抽出来,“床上有东西,你的画……”

亦无殊去亲他曲起的指骨,全然不管他在说什么。

反正他听不见,只要不看,就是什么都没有。

翎卿偏过头,画卷被挤得皱起,上面的自己恰好也歪头看过来。

是他戏耍亦无殊的曾经。

他躺在满床画卷上,被人彻彻底底的侵占了。

明明才亲密过不久,可这次却截然不同,不再留情,而是彻底的压制,画卷被他们揉皱了,汗水和颜料一起化开,又被弄脏,彻底无法再看。

翎卿一直在试图将手腕从他手下挣脱出来,亦无殊稍微错开手,看到白皙皮肤下黛青色血管蜿蜒。

他笑了下,吻了上去,紧紧抵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放开了翎卿。

翎卿还张着口,这下是真的含了水了。

空气都是热的,潮的,腥甜气息在狭窄的空间中弥漫。

像是刚从泥里挖出来的藕,剥去外面的污秽,就能看到白生生的藕节。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手微微发颤,指尖被捏得酥麻,仿佛还残留着被桎梏时候的力道,手背覆着眼,许久才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