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公务,扔给奈云容容,“实在闲着没事干就去把东边那几座城处理了。”

“怎么一来又有活干?”奈云容容满心的惆怅,瞬间灰飞烟灭,面目狰狞,接过来一看,“区区一个天榜第十,还是最近才新上来的,就敢造反,狗胆包了天了他!”

“说得对,去做了他。”翎卿指使。

“老娘非得把他铲平不可!”奈云容容一拍桌子,砰一声惊天巨响,对着飞来横祸表示了足够的愤怒,气冲冲地走了。

亦无殊端着茶从楼上下来,“她怎么了?”

他一出现,莲花嗖一声消失在原地,翎卿袖子飘起又落下,掩住小臂上的纹身。

“去杀人。”翎卿道,“你做什么去了?”

“出去走了一圈。”

“顺便让其他人看看你孔雀开屏的模样?”翎卿玩味。

亦无殊见多了他把门一关就“融化”,对他歪歪倒倒的坐姿不置一词,走过去把人捞起来。

“我就成这一次婚,炫耀炫耀怎么了?”

“不怎么,又没说不让你开屏,”靠在哪不是靠,翎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忽然想起一事,“亦无殊,你还记得你拒绝我那一次吗?”

他说得笼统,但亦无殊还是很快把他说的事寻摸了出来,实在是他拒绝翎卿的事总共就没几件。

尤其是实打实拒绝的、能让翎卿记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的,总共就两件。

一件不让他出门,还有一件……

可能就是当年在极北,翎卿发现他身上的端倪,试图引诱他堕落。

亦无殊回忆完毕,略带期待地问:“嗯,所以你是不甘心,准备现在做回来?”

“你想得挺美。”翎卿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我是说你当时要是向我求婚,我是真的会答应你的。”

亦无殊沉默,“……然后更好地找机会杀了我?”

不得不说,他猜的很对。

翎卿引他寻欢,除却自身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想在他堕落之时趁机把他了结了。

所以,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他都必须得拒绝。

人固有一死,但这个死法还是过于让他无法接受了。

“我曾经试着让我……不那么讨厌你,”翎卿说,“不要这么惊讶,我真的这么想过,不是为了你,我只是想让我自己过得好一点。”

亦无殊下巴抵着他头顶:“什么时候?”

“你一直在避着我那段时间,”翎卿说,“你从我屋里搬出去,不再和我睡一张床,生怕我纠缠你,每次见了面,都要找些东西挡在你前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有时候是书,有时候是凳子、桌子、围栏……

总之,亦无殊是一定要隔着距离,或者什么东西,才敢和他对视,和他相处,说句话要找八百个借口,做上无数铺垫。

“你当然看得出来,”亦无殊嗅着他身上的清香,“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天天往我身上凑,我越为难你就越起劲。”

他搭在翎卿后颈的手用了点力,揉了揉,带着些气。

“你才是那个以为旁人看不出来的。”

翎卿偏头躲开他,“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乐不乐意的问题,”亦无殊说,“翎卿,你当时还……不能说小了,但你在我眼里确实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孩子,一直到你后面和我赌气,其实都相当的……”

他笑了下,“你还没想好自己想要什么,不喜欢我,甚至是非常讨厌我,和你亲近,我心里会有非常大的负罪感。”

“那你后来怎么没了?”

“因为我接受你长大这件事了,”亦无殊说,“你是个大人了,不是个孩子,你选择来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