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的话,跟他隔壁那家新婚的小夫妻差不多?
……咦?
……
医师方才的话,翻译一下就是萧烛最近心情不好。
不好到了什么程度呢?
都要吃药了。
虽然这药安慰的作用占大多数,但还是可以看出,
关于萧烛好端端地为何心情不好,谢清碎想了一会儿,还真想出了点头绪。
谢清碎原本以为那是一件很小的事。
他先前和萧烛提过今年要去属于皇宫别院的上林苑看桃花,近日正在安排这件事,去小住几日,不过在细节上,两人有一个小小的分歧。
谢清碎想要带上小太子,他觉得孩子太小,独自留在宫中有些不放心。
萧烛觉得不必带着,宫中守卫周全,但见谢清碎兴致勃勃,便没再说反对的话。
真的是很小的一件事,甚至都不算争执,要不是因为医师的诊断,谢清碎都要想不起来了。
太医走后,他与萧烛提起这件事。
男人被揭穿了因为一件小事小心眼生闷气的行径,沉默片刻,上前几步,长臂将他揽入怀中,而后谢清碎只觉得肩膀一沉,萧烛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哑声道:“抱歉。”
没有否认谢清碎的猜测。
谢清碎便确认了:“就因为这件事啊。”
其实不是。
谢清碎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
还有更多的,那些不可触碰的过往、那段彼此试探的时光、那场只差毫厘便会错过的相离。
这些旧事留下的伤疤,不知道要在人心间无声地盘桓多久,表面看上去愈合了,但每逢阴雨寒湿的天气,便会在无人处溃烂发作。
谢清碎本该有些烦扰,可他却笑了起来。
他抬起胳膊,揽住男人比他宽阔些的腰背,做出个回抱的姿势:“好罢,那就不带他了,原本是想能顺便给他看些功课,这下只好给他放几天假了。”
·
岁安四年。
谢清碎每年都会与萧烛一同去春游一番,每年赏一种不同的花。
这一年,他们决定去看梨花。
盛京的梨花算开的早的,三月中旬便开了,这个月份很巧妙,刚过了冬末春初乍暖还寒的僵冷,又没有到倒春寒的时候,温度恰好,春风和煦,柔柔扑到人面上,正是出门游玩的好时节。
盛京城内的梨花都不成规模,他们决定去盛京挨着的一个小镇,那里有一座前朝时便有盛名的丘陵山,种满了一整山的梨花。
镇子不算远,但出行游玩以舒适为主,便没选用脚程很快的马,慢悠悠地前进着,大约要走上两个时辰。
许是日头太暖了,马车又拉得轻缓,谢清碎在马车上不知不觉睡去。
梦中他忆起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