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没什么。”

喉咙微微梗着,我终究没有告诉他,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二个,向我伸出手的人。

他拉我离开的,并不只这条溪流。

而是我生命里,望而无尽的泥潭,与无边无垠的黑夜。

平静的时光如白驹过隙。

这日,我一人去了舍生泉旁。

清澈无物的泉水静静映着我的脸,尖削的脸颊比先前略略丰润了些,面色也不那么苍白了。

瞳孔很黑,却依稀有了光亮。

我其实并不喜对镜自照,一来。是没有这个习惯,二来,却是镜中这张脸,总会令我无可避免地想到那个男人,想到他在我生命里烙下的,不可抹去的痕迹。

我伸手到泉水中一搅,粼粼波光模糊了水中的画面。

拿出装着凝香丸的丹瓶,没有细数,仰头倒下许多粒,又掬起一捧泉水,灌进口中,将药丸艰难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