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圆脸蛋的也慢慢变得尖削,小时如狼般的眼睛被磨成清冷的玉石,那里面所透出的不再是野性的凶光,而是内敛的疏离与淡漠。
这只从小在山林里成长的狼,终于被一点一点、彻彻底底地驯服成了一个人。
我在泉边沉默地看着。
那些久远的记忆已随岁月逝去,许多都已不再清晰,未想今日,又猝不及防地重现在我面前。
舍生泉所映出的,是我生平。
这个孩子,就是我自己。
泉水中的画面还在飞速变幻。
孩子长大为少年,又从少年长成青年。
云崖峰顶的洞府不知何时开始常年封闭,男人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待在云崖峰里,孤独而又日复一日地修行。
直到有一日,他在宗门的大门前,等来一个向他走来的黑衣少年。
他成了少年的师兄。
他们同居于半山木屋之中,一起在后山练剑,一起交流剑法,一起看山中的星辰日月。
那少年眼神明亮鲜活,与清冷孤寂的云崖峰格格不入,会在新学一式剑法之后兴奋地拥抱住他,亦会在他比武受伤之时为他递上伤药包扎,而后一直在他耳边叨叨念念。
他并不觉得烦,也曾想过,若云崖峰中能一直这样热闹下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