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只要结果,不论死活’,也是朕派他审问何明灿等人有没有受人指使,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御史大夫单逊道:“陛下被皇后娘娘蒙蔽,自然替她遮掩。敢问陛下,淳于越身为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若不是得到了皇后娘娘的暗示,怎么敢对朝廷命官下这样的毒手?怎么敢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不向您和天下人谢罪,反而缺席早朝?他心中对您可有一星半点儿的敬畏?”
陆恒看向朝臣后方极为突兀的两个空位,脸色沉了沉,问身边的秉笔太监道:“淳于越现在何处?把他带过来。”
那太监飞快地看了王元忠一眼,支支吾吾,含糊其辞:“陛下,淳于越这会儿……这会儿只怕没办法过来。”
“什么意思?”陆恒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有蹊跷,“他在哪儿?”
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奴才不敢欺瞒陛下,淳于越他……他在半个时辰前进了宫,没有来文德殿,而是匆匆忙忙地……朝着椒房宫的方向去了。”
底下“轰”的一声炸了锅,有人满脸不齿,有人怒形于色,有人幸灾乐祸,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陆恒失态地站起身,举目四顾,只觉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在看他的笑话,连方宏伯脸上的担忧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怎么都看不真切。
他低喝道:“退朝,此事改日再议。”
紧接着,他不顾众人的劝阻,大步流星地朝椒房宫赶去。
其实,淳于越收到囚犯越狱的消息之后,本来是打算进宫向陆恒请罪的。
可他刚走到宫门口,一个有几分面熟的武官便拦在前面,“好心”地提醒道:“淳于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敢露面?听说陛下龙颜大怒,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将她软禁在椒房宫中,打算在今日的朝会上狠狠治你的罪。你听我一句劝,赶紧逃命去吧!”
淳于越大惊失色,揪住那人的衣襟,问:“你说什么?”
他不等那人回答,便冲进宫城,往江宝嫦所在的后宫狂奔。
奇怪的是,平日里宫禁森严的皇宫,今日竟由他来去自如,没有一个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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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回 引咎自责欲结来世缘,妒火中烧难解心头恨
第一百六十七回 引咎自责欲结来世缘,妒火中烧难解心头恨
淳于越像一阵风似的卷进椒房宫,叫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哥哥?”淳于锦闻声迎出来,“你不去上朝,来后宫做什么?娘娘刚起身,正在梳妆,我进去通传,你在这里略等一等……”
一道熟悉而柔和的声音穿过窗子,传入他们的耳朵:“是阿越吗?叫他进来。”
“是。”淳于越摘掉毒蛇面具,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整了整凌乱的官袍,抬脚迈进正殿。
浓郁的安神香气味在殿内弥漫。
江宝嫦端坐于梳妆台前,高挽云髻,淡扫娥眉,浅紫色的宫装上以金丝银线绣着一朵朵兰花,腰间系着五彩丝绦,打了一个如意扣,底下缀了一大把纯金材质的小铃铛,微风一吹,“叮当”作响。
她的神态和往日一样从容不迫,若不是眼下浮现淡淡的青影,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紫苏用绵扑蘸了一点儿细腻的香粉,小心地扑在江宝嫦眼周。
很快,她再次变成无懈可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