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的药,沉沉睡去,陆恒走到屏风后面,对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道:“先生,您可以出来了。”
方宏伯和夫人在江宝嫦的庄子上安安稳稳地住了一段日子,听说陛下平安归来,忙不迭赶到宫中面圣,却被陆恒拦住。
他满头雾水地藏进暗处,听到二人的对话,只觉雷霆乍震,石破天惊,饶是见多识广,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此刻,方宏伯远远地看着魏玄病骨支离的样子,几乎不敢相认,泪水奔涌而出,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在陆恒的示意下,移步至殿外说话。
他擦擦眼泪,看向陆恒的目光中有不解,也有同情,半晌方道:“老夫没有想到,陛下当年竟然做下了那么荒唐的事,老夫愧为帝师,真是没脸见人啊……”
“那件事跟先生没有关系。”陆恒依然是方才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安慰他道,“先生无需自责。”这里更多故,事1彡就4就4陆彡1
方宏伯隐约觉得陆恒和以前不大一样,犹豫道:“……殿下,您让我听这些,是为了……”
“先生不要多心。”陆恒并未拒绝这个称谓,低垂着眼皮道,“我只是想请先生做个见证,让先生知道我的身世,明白我并没有软禁圣上,苛待圣上,更没有阻挠圣上和三殿下见面。”
“这是说的哪里话?”方宏伯向来明辨是非,既觉魏玄喜怒无常,疑心太重,又暗暗赞叹陆恒忠孝节义,胸襟宽广,连忙道,“请殿下放心,他日倘若有人诋毁您,我一定为您正名。”
陆恒的脸上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转瞬就消失不见。
“有先生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他拱了拱手,并不防备方宏伯,“我还有许多事要忙,请先生替我陪伴圣上,多多开解他,安慰他,让他最后这段路走得安详一些。”
方宏伯浑身一震,眼泪又流了下来。
经过这一场浩劫,汴京的百姓已经不剩多少,周遭几个城池也盗寇横行,民不聊生。
好在,陆恒手底下的五万将士身负国仇家恨,经历重重磨练,逐渐脱胎换骨,令行禁止,气势惊人。
他分出三万人马,命他们全力清扫金莲军余孽,余下的士兵则趁着雪融冰消的好时机,接管无人耕种的田地,撒下麦种,休养生息。
陆恒从二月等到四月,依旧没有见到魏怀安的身影。
渡江之后,魏怀安断断续续地回了几封信,或是说金莲军穷凶极恶,虎视眈眈,或是说自己旧病复发,气息奄奄,言辞十分恭谨,却只字不提回京的事。
很多人意识到不对,在背后议论纷纷。
魏玄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在极度的震惊和失望之下,脾气变得更差,动辄打骂宫人,连方宏伯的面子都不肯给。
黄昏时分,魏玄吃力地抓起床边的青瓷烛台,重重掷向方宏伯,指着陆恒,骂道:“你方才叫他什么?殿下?他是你哪门子的殿下?”
陆恒抬手替方宏伯挡下这一击,低眉顺目地道:“方老先生连着侍奉了陛下好几日,身乏体虚,精力不济,一时认错了人,请陛下恕罪。”
魏玄将怒火倾泻到陆恒身上,冷笑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实话告诉你,就算怀安真的有异心,朕再生几个小的,抑或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也不可能传位给你!”
陆恒似乎再也不会因为魏玄的态度产生任何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