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淫乱至此,清醒后当真是惴惴不安,自忖瞒不过二总管德禄的眼,此番恐怕无法周全。一旦褚容璋发作,这银子便是他的退路大不了不做官,有这家赌坊在,足够他娶妻生子,做个富贵闲人了。

虽然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白青崖想起褚容璋走前狠辣的手段,还是不情不愿地承认,若自己给他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的事儿叫他知道了,恐怕难以善了,不单单是将自己赶出去这么简单。

眼瞧着褚容璋已出征两月有余,想着也该回来了。

思来想去,又在书房里乱转了两圈,白青崖还是唤了药童来,打发他去探听探听恪王殿下何时回京,还有最重要的,府里有无人偷偷传缣风院的闲话。

药童默默听他说完,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出得门来,谢谆之啼笑皆非地抹了把脸,心想这主子越发会办事了,竟打发个哑巴出去打听消息,能打听出个什么?

屋里的白青崖还没想到这层,干等着消息无聊得紧,一无聊就越发容易胡思乱想,加之他这段时间着实在房间里闷得够呛,便披了件狐皮大氅,想去缣风院后头的小花园里转转。

一推开门,凛冽的寒风便直直扑了过来,白青崖立时心神为之一清。

从前他最怕冬日,家中的菡萏院缺衣少食,夏日酷热尚可硬扛,冬日没有炭火,也没有御寒衣物,冻得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觉,手脚都生了鲜红的冻疮。

今冬在王府养得精细,眼下一见寒风,露在外头的手还是有些发痒。

白青崖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放空思绪慢慢走着。